“不要脸!”
这一声却是凌香说的。齐明哲让凌香将自己的亵裤塞到萧蔓房里,坐实了两人早已暗通款曲。因雅南、静姝与景云一直盯着她,凌香一直也没什么机会,她怕误了事,跑到了齐明哲的院子想问问他怎么做,左等右等等不来人,往出找去正听见齐明哲说自己与司嬷嬷情投意合。
想当初齐明哲和她说这事成了,娶了萧蔓拿了宫里的陪嫁就将她处置了,抬凌香做正妻。如今看两人的言辞形态,倒是情比金坚的模样。她看着司嬷嬷脸上菊花似的皱纹和脸颊处长着长毛的大黑痣,她像是生吞了苍蝇一般,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凌香,方才的话你都听见了,这下倒你说说了,今日的事可是误会?”见凌香这副神情,萧蔓明白了之前与凌香私通的人就是齐明哲。
“误会?什么误会?”凌香恨声道,如今自己清白的身子被齐明哲占了,他却要始乱终弃,那就别怪她不仁不义。
“少爷逼奴婢将亵裤塞进公主房里,如有人问起就说两人早就好上了。但公主待奴婢甚好,奴婢怎能做那忘恩负义之人?”
凌香说的义正言辞,萧蔓真想为她拍手叫好。怪不得古人要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齐明哲错就错在竟敢利用女人的情意。这情可是一把双刃剑,用不好伤的可是自己。
“这下人证也有了,舅母还有何话可说?”
“求王妃与公主饶拙荆一条性命。”张轲见再无回旋的余地,直直的跪了下来:“此事毕竟涉及外男,传出去恐对公主名声不利。我会以七出中的无子、善妒与口多言三条休了齐氏,将她送入寺中剃度修行,差人看管,不会再惹是非。”
“不要哇,老爷,我不想出家。”齐氏嚎啕大哭起来,她虽信佛,却只想求佛满足心愿,并不是真的存着善意想要修行,听张轲如此说,她倒是怕了。
“母亲!”张零露唤了一声,也哀哀的哭了起来:“父亲为何如此薄情?”
见萧蔓与安平王妃不语,他叹了口气:“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这么多年我不该纵着齐氏肆意妄为,几次陷公主于险境,却因着没出大事就得过且过,直使今日事发才终于知错。求王妃与公主善待露儿,我愧对姐姐、愧对皇恩、愧对公主,如今,张家的债就由我一人偿吧!”
张轲起身,飞快的朝树撞去。
“不要!”
说时迟那时快,在他的头接近树时,脚下一个踉跄,闷哼一声,摔倒在地上,一小截树枝从他膝处滚落到地上,张壮壮也手疾眼快地奔过去,一把将他扶了起来。
“你打我做甚么?”张轲有些恼,他的腿刚才被打了一下,寻死没寻成还跌了一跤。不过,这一打断他倒是不敢再撞树了,方才即将撞上那一刹那,他对生的渴望和死的恐惧全都迸发出来,他心里是悔的。虽嘴上这么说,他心里却是无比庆幸张壮壮这一击。
萧蔓看得分明,那树枝虽是从张壮壮的方向射来,角度却是在高处,不必想,定是杨广在那树上看戏。
安平王妃轻咳了一声:“既然你真心悔过,那也不必寻死。至于如何处置这些人,如今证据确凿,本王妃还要先去宫中禀明此事,待皇上与皇后亲下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