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萧蔓觉得或许张皇后是顾忌皇家的名声,这次竟然难得严厉的处置了张轲一家。
敬公公亲自看着齐氏被打了二十个板子,直到下半身血肉模糊,才让侍卫将她拖着送到了水月庵,直接给她剃了度。当时,张轲的休书还在字斟句酌的没有写完。
经此一事张轲自然丢了安平王府的职位,皇家也没有为他再安排出路。张零露虽脾气急,知道这次是自己母亲做的不对,却也难免对萧蔓生出怨怼,她也知道自己做不了什么,便一赌气回到了武馆。
齐明哲与司嬷嬷被安排第二日成亲,还要两人轰轰烈烈的穿着喜服游街,理由倒是冠冕堂皇——以证大梁繁荣昌盛,民风开放。齐明哲本想在这之前弄死司嬷嬷,却被一句话打蔫了。
“宫里说既然你们两人情深意重,那若是一个伤了、残了、死了,另一个也需得陪着。”
司嬷嬷已年过半百,她足足大了齐明哲三旬,齐明哲日后需得像祖宗一样将她供起来,以防稍有不慎自己就不得不殉葬了。
萧蔓回了院子,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赶宇文赞走。
“我这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还请您另谋高就。”
宇文赞虽神情有些黯然,却也没再说什么,暴露了身份,他在张府呆着并不安全,就算萧蔓不赶他,他也该走了。
在众人眼中,他仍是吴朗,虽觉得萧蔓这脾气发的怪,却也无人敢为他求情,宇文赞只得拎着行囊走了。
萧蔓惯不喜欢让人守门,太阳落山了,院中人便都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她关上门,轻轻叹了口气。对于宇文赞虽然没有什么男女之情,却也当作一个朋友,她知道他目的不纯,却也没想到他会这般算计自己,气愤过后,心中到底还是有些难过的。
窗户“吱呀”一声开了,春夜里到底还是有风的,她有点冷,还未走到窗前,一人就跃了进来。
“谁?”
剑眉入鬓,鼻若悬胆,唇若涂脂,一双桃花眼微微挑着,暗纹紫袍在月下显得愈发华丽,瞧着是极为嚣张的模样。
“丫头,今日救了你你可连声谢字都没说。”杨广勾了勾唇。
“你来这不会是只想我对你道谢吧。”萧蔓静静地看着他,知晓这人是她未来的夫君,她倒也不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我如果说是呢?”
“谢谢,你可以走了。”
杨广哑然,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说的这么痛快,他淡淡一笑:“今日他走了,你伤心了?”
“这与你何干?”
“汉王这个人很危险,我劝你离他远一点。”他随意地拿起了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到了杯茶:“为了求娶西梁公主,将自己的王妃以暴毙的名义抬出府去,实则养在外面还生了一个儿子,这样的人着实不值得喜欢。”
“不是所有走得近的人都会有男女之情。”萧蔓笼在袖中的手指微微收紧,她纵使觉得宇文赞的手段有些让她不适,却没想到如此卑劣。
“北周宣帝这么作下去早晚得玩儿完,你父皇和母后可是对汉王中意得紧。”他似笑非笑的瞧着她。
“既是如此,你为何还出现在我未过门妻子的房内?”阴阴的声音响起,宇文赞站在窗前。原本他是想要趁着夜色过来再解释一番,没成想倒有人捷足先登,还在说着他的不是。
“不过是见不得汉王再诱骗小姑娘罢了。”杨广懒洋洋的声音里有说不出的不屑。
冷光一闪,那匕首上泛出莹莹的光,分明是淬了毒的。宇文赞朝杨广刺了过去,被他侧身躲开:“汉王的行径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