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一脸惊讶的看着齐氏。她身穿一身芙蓉色曳地望仙裙,头上插着羊脂色茉莉小簪,略施脂粉,如含苞待放的花儿一般楚楚动人。
“芸娘见过安平王妃。”她走了过来极规矩的行了一礼。
安平王妃点了点头:“起来吧。”
安平王妃是见过芸娘的,早年芸娘也是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婢,见她一身妾室打扮,就知道是被张皇后赐给张轲做了妾。
芸娘退到了张轲旁边,她轻轻为张轲顺着气,极为顺从的模样。按萧蔓教的法子,昨夜才允了张轲第二次在她住处歇下,张轲心神俱获、如痴如醉,连今日王府都去晚了,分拣公文时都在想着今晚用什么理由才能让美人开门。解语花在侧,张轲再看看齐氏跪在地上那副狼狈的样子,也生出了几分怨怼,丢脸让他丢到王妃面前,还有可能让他失了原本就不高的职位,真是惹人生厌。
“我看出来了,你这孩子是个心眼实的,你当人家是实在亲戚,人家却是剖鸡取卵不给你活路。”安平王妃看着萧蔓,幽幽叹道。
安平王妃是聪明人,事到如今她也明白必定是齐氏手脚不严传了些许风声到了宫里,张皇后是不好对自家人下手,让自己来当这个恶人了。
“张轲,既然你是个不明事理的,本宫就替你肃清宅院。晴柔,你去通报京兆尹,叫他带人来把这些人都收监后再查办。”
“是。”
“王妃饶命!”齐氏瑟瑟发抖,若真是进了京兆尹的大牢她定是没有活路了。
“王妃,饶命呀!”司嬷嬷的药性方才过了,齐明哲费力的推开了她,从棚里钻了出来,衣衫不整的扑倒在了地上:“此事都是误会、误会!”
张零露上前侧身挡住了晴柔的路。
“放肆!”
“王妃,既是误会,何至于此?”张轲还想再为齐氏亦为他的名声争取一番。
“是不是误会叫京兆尹查一番便知,拦住本王妃的丫鬟是何意?”
“公主毫发无损,见到的也只是明哲与妾身奶娘有情,何人能证明妾身谋害公主?”听到齐明哲喊“误会”,齐氏倒忽然想出了怎么开解来。涂药那碗早已刷了,人皆是心腹,为了保命定然不会说出计划,如此她倒是放心了。
“对,我与司嬷嬷、不,是司儿本就情投意合。”齐明哲转头冲棚里羞得没脸见人的司嬷嬷喊道:“是不是,司儿?”
司儿?齐明哲这古怪的称呼差点让萧蔓忍不住笑出声来,她硬憋着,见安平王妃的面色也十分古怪,想来也是被这人的不要脸惊呆了。
“是。”司嬷嬷在那边应了,她红着老脸裹着残破不堪的衣裳从棚里走了出来。之前战况激烈她撕扯了自己的衣裳,如今倒是有些衣不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