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灼淡淡的挑眉:“谁说不行?苏大人是君子,我可不是,在这群狗官面前尊礼,苏大人不觉得是折辱了自己嘛?”
说着,她忽而后退一步,正在众人狐疑间,便见她突然飞身而起,旋即翻飞在空中,用力一踢,只听“嘭”的一声,府衙的大门生生被她踹开了。
然而众人惊诈之余,阿灼已经闪进了府衙之中,几名侍卫反应过来之后已经来不及了,愣是没有拦住她。
紧接着便听阿灼扬声喊道:“陈太守呢!太子殿下驾到!还不滚出来接驾!”
贺枫见此,深邃的眼中浮现了一股无奈却纵容的神色,萧鹤扬略略失笑,朝着贺枫道:“有时候,她也挺可爱的,不是么?”
贺枫颔首不语,看着那抹高挑的背影,目光又深了几许。
苏敬书俨然被惊住了,直到贺枫走来都没能回过神来,方才那个豪迈的一脚踹开府衙大门的、骂骂咧咧走进去的女子,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静时娴花一笑,动时飒爽如风的李灼颜么?
贺枫抬手在苏敬书肩头一拂,轻轻拍了拍。
苏敬书这才连忙跟上众人。
黎郡太守陈政南似没想到会有人胆大到能擅长府衙,可眼前这人却是打着太子的旗号来的,也不敢怠慢了,忙匆匆赶来接驾,走路间还胡乱的将一沓字据一类的东西仓促的塞进了怀里,远远的看见萧鹤扬那一锦明黄长袍便跪了下去:“下官参见太子殿下!”
与陈政南同来的还有几名随从官员,都是面色惶恐的一同跪拜了下来。
萧鹤扬徐徐站到陈政南近前,自上而下的打量着他们,却也不叫他们起身,半晌后,幽幽的看了阿灼一眼,给她递了个眼神。
阿灼会意,冷冷勾唇一笑,绕到陈政南一旁,幽幽问道:“陈太守怎么这般匆忙,这是藏什么呢?”
陈政南当即打了个哆嗦,冷汗涔涔而落,支支吾吾不语。
阿灼徐步绕着陈政南,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冷冷一勾唇:“看来是陈太守不肯说,也罢,那我便替陈太守看一看吧。”
说着,阿灼径自走向了陈政南身后的处理公务的屋子里。
陈政南吓了一跳,身后一众的官员也都浑噩不已,可眼下太子殿下没开口让他们起身,他们哪里敢放肆阻拦?只得相觑一眼,垂头不语。
萧鹤扬淡淡的看着,眸中浮现一抹饶有兴致的冷笑,又朝苏敬书点了点头,苏敬书便也会意,跟着阿灼进了那屋子。
只是一间简单的处理公务的场所,一个书柜、几张桌椅、架子上摆放着些许书卷锦盒、墙上挂着些许的字画,倒是一番简朴之象,没有太多疑点,唯独主桌上那一方笔墨纸砚倒是奇珍之物,精致的刻工一看便不是凡俗之物。
主桌是太守之座,苏敬书沉吟了片刻,对阿灼道:“四宝珍奇,想来那陈太守倒是稀墨之人。”
阿灼正扬首打量着墙上挂着的书画,闻言,略微蹙了眉,旋即随手翻了翻那桌上的案卷,眉目中顿时泛出一抹嘲讽之色,勾唇道:“我看倒是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