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草灵丹,没有。
武功秘籍,更没有啦。
……
忆如摸摸手腕上仅剩的,还是她偷偷盗来的珍珠,想一想便觉得以云公子的为人定会把这玩意儿并另多添补几份礼物送回给太妃,这样,人情便越欠越大了,不妥不妥。
“云公子,你可有何心愿未了?”
她从书案前探出半颗小脑袋,望着云公子真诚相询。
“嗨,大胆,你什么时候躲进书房里的!”端茶奉水的大丫头子媚一见那丫头瞬间柳眉倒竖,一手端着茶托,一手就要将她拖出去。
“该把看门的婆子打一顿,怎么什么人都敢放进书房!”
忆如白那把自己当夫人的婢子一眼,灵活地挣脱她的手,再度扑上去,趴在书桌上,眨巴眨巴眼,真诚地问道:“我爹说了,因果人情难还,这债还会越滚越大,不知公子有何未了的心愿,说出来听听?”
云霆一脸难色,伸出手掌挥了挥,“……离我远点即可。”
唉……又是报恩无望的一天。
她是知道白娘娘的苦了,偿还因果果真比成仙还难,特别是有人无欲无求的时候。
“这有何难,你不如求求吾,吾便帮你解决了,可行?”
那噩梦一般的声音叫忆如全身寒毛一竖,整个人冻住一样,都不敢抬头了。
“吾是吃人的虎姑婆么?连看一眼都不愿?”
太妃抚着自己细嫩滑腻的脸庞,只觉这女娃娃真是无甚情趣,不懂欣赏。
“太妃……你过来作甚?”
“孤枕难眠,寒衾无亲,便来寻你这软玉温香聊作慰藉。”太妃撩起她披在肩上的发,啧啧嫌弃。
“你这头头发又长又密,却无人打理,当真明珠暗投。”
暗投什么呀,若叫她每日花许久功夫梳那繁复发髻,插戴的像个珍宝匣一般,她还是宁愿舍去这一头三千烦恼丝来的简单。
“若我出主意帮你如愿,你便陪我睡几日如何?”
忆如和她早睡过不止一晚,除了这人睡相糟糕,老爱把她扒光,还喜欢踢她腰,也没什么,这么一想,好像也可以哦?
她伸出小指,试探地往她面前勾了勾,“我报完恩可就走了哦,你不会阻我吧?”
太妃柔软无骨的双臂搂住忆如脖颈,脸儿蹭了蹭她的胸口,满足地喟叹:“便是如此,我才要乘着你在,多回味几日呀——”
“咚——咚!咚!咚!咚!”
五更,解宵禁!
阿蛮摩挲手中长鞭,瞪面前青衫书生仍是不解恨。
“也不知李世伯叫你灌了什么迷魂药,竟然作保让你出来祸害人!”
润玉躬身作揖,“我知阿蛮姑娘在担心些什么,润玉可在此答应,此生必不会负李姑娘。”
“……你觉得花儿美吗?”阿蛮眼皮一跳,摊手将一朵落花放到他眼下,“这朵花用尽全力开放给世人看,世人也觉得它美。但它美的如此灿烂,它的一生不过世人眼中短短几日。”
“你与忆如何谈辜负不辜负,你和她本不相配,从来不配!”
阿蛮靠在石墩上,抱臂嗤笑。
“忆如如今与你尚且缘浅情浅,什么都不懂,你还死死抓着作甚!待到痛彻心扉,于你于她,皆是万劫不复!”
女娲一族,情劫难渡,不得善终——缘即是劫!
作为护佑女娲一脉的下届圣姑,阿蛮从不像前辈一般心慈手软,以圣女所思所想优先,只觉于她断情绝爱才是保命良方。
一生……短短时日……润玉低头看向掌中金铃,薄唇紧抿,狠狠握紧。
乱花渐欲迷人眼,只缘身在此山中——不负如来不负卿。
他眼神渐渐恢复清明,并不在意阿蛮说了些什么,浅笑出声。
“润玉,不过是应劫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