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蓝沅将饭菜送去陆云衣闺房,陆云衣看也不看一眼只问:“杨峥呢?叫他来见我。”蓝沅支支吾吾,她喝道,“有什么就说啊!”
蓝沅道:“老爷已经将他调去守马厩,再不准踏进内院一步。”
陆云衣气得将桌上的饭菜一把扫落:“那就去给我叫程秀杜衡来!”蓝沅清理了地上碎片急急退去。
这日杨峥路过院子,见蓝沅独坐在二道院门边,脸色颓丧,过来问:“怎么了,天不下雨,你倒要哭了。”
“没什么。”
杨峥见她手上划了一道口子还在渗血道:“怎么受伤了?”她叹口气,他问,“是不是小姐又发脾气?”
蓝沅点点头又摇头:“不关小姐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打翻了碗盘。”
“你等一下。”他去拿来一只小白瓷瓶,“这是专治外伤的药,你回去抹一抹,过两天就会好了,我代云衣说声抱歉。”
蓝沅急道:“这不关小姐事,就更不关你的事了。”
“拿着。”他道。
她接过小瓶,小心翼翼藏进袖子,满心欢喜:“那就多谢你了。”她偷瞄一眼杨峥,阳光下那张脸越发英气,剑眉入鬓,大好男儿,心下忍不住小鹿乱撞。
又一日,杨峥遛马回来刚进陆家,就见蓝沅跑过来:“我是来谢谢你的,我的伤已经好了,这瓶药还是还给你,你比我更需要。”
杨峥笑露出一排整洁的牙齿:“只是一瓶药,你留着吧。”
她高兴点头:“那我就留着了!”又一面含羞地拿出一方帕子,“你既不要,总得再给你点什么表了我的谢意,我才安心。这是我自己绣的,你若是不嫌弃,就,就收下。”
杨峥道:“好意我心领了,帕子我不能收。”见她不自在岔开话题,“这几日云衣怎么样了?还是不肯吃饭?”
蓝沅:“我日日相劝,总算愿意吃些,可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你若有心,就想想办法,要么去向老爷求情,要么……若无可能就不要再给小姐希望,徒叫她难过。”
“这……我对云衣自然是真心,容我再想想办法。”杨峥皱着眉走开。
这边,东方永安与杜衡连日相劝,陆云衣总算不再拿自己置气,只是去求见陆老爷仍是没什么进展,后来直接吃闭门羹,没将她们扫地出门已经是给严德很大面子。陆云衣叹道:“这如何是好?我听说画已经送进京,那什么吏部侍郎家竟然同意了这门婚事。这林家到底什么人,莫名其妙来的媳妇也要!”
吏部的林家东方永安倒还记得些,林公子还与她同台比试过,道:“听说是个书香世家,那林公子为人亦是谦逊有礼,若不是你心有所属,倒是不错的夫婿人选。”
陆云衣喊道:“怎么连你也说这些我不爱听的!”又问,“不是,你从小就在碗口县没出去过,京城林家你如何听说?”
东方永安支吾道:“就,就是他略有些名气,传到这边了呗,那什么京城四少你没听说过?”她摇头,她干笑两声敷衍过去。
杜衡道:“林公子既是良人,你不若就嫁过去吧。”
一说陆云衣更着急:“程秀她这个榆木脑袋不懂情爱说这些就罢了,阿衡你怎么也说浑话?你与夏云两情相悦,若叫你嫁给一个你不爱的人,跟他过一辈子,你是否愿意。”
杜衡当即脸红急道:“陆姐姐你别乱说,我与小云没,没什么的。”
“你就说你愿不愿意!”
她想了想摇头:“似乎也不愿意。”
“那不就成了!所以你们现在快给我想个什么办法!”
杜衡道:“若他人都不同意,我愿与我喜爱的人隐居山林。”
“就是私奔?!”东方永安与陆云衣异口同声道。陆云衣拍拍她:“阿衡,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样的胆量。”东方永安道:“私奔不是轻易的事,若私奔你们就再无退路,可得慎之又慎,你要想好,你真的愿意抛弃一切跟他离开?”
陆云衣道:“我会让你见识我的决心!你们两个都得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