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临溪听罢,眉头微皱:“看来,赵千户这番说辞,是早就有了准备?”
“孟指挥使信也好,不信也罢,这就是事实真相。”赵长勇嘲讽道,“我都已经承认罪行了,孟指挥使难道还不满意?”
孟临溪弯腰逼近他,眼神沉如深潭,却是暗流涌动:“赵千户是个明白人,你应该知道,本官想知道的是,你背后的那个人。”
赵长勇回望他,眼神并无半点回避:“我的背后,没有人。”
孟临溪的眼神越发冷了几分:“看来赵千户是一心求死了?”
“杀人偿命,并非我能阻止。”赵长勇说罢,便把头偏到一边,不愿再多言。
孟临溪站直了身子,稍稍抬手,便有下属将供词递到赵长勇面前,让他在上面摁了手印。
他刚走出诏狱,却见沈舰正站在那里,便瞥了他一眼:“恢复得倒挺快。”
沈舰连忙嬉皮笑脸地迎了过来:“大人,赵长勇已经招了?”
孟临溪不答反问:“今日可有可疑之人进入诏狱?”
沈舰忙道:“除了被大人罚跑的那段时间,其他时候属下的眼睛都死死地盯着赵长勇呢,没看到什么可疑之人啊。”
孟临溪俊眸微眯:“看来是有人拿什么事威胁赵长勇,让他顶下所有罪责,宁可一死。”
沈舰肃了肃神色,道:“若是那赵长勇一心求死,大人想揪出幕后真凶,恐怕很难。”
“我从未想过能揪出幕后真凶。”孟临溪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不过就是想通过此事,弹压弹压他的气焰,也要让他明白,只要有我孟临溪在一天,那么朝堂之上,他就休想一手遮天。”
沈舰赞同地点点头:“那么大人是决定就此结案?”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孟临溪的唇角溢出一抹势在必行的笑,“世间大事,都需徐徐图之。裴世安此人,阴险狡诈,又惯会哄人,想让他倒台,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不过,再坚实的树,只要内里蛀了,迟早有一天会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