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进来的?”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申屠恺。
“等我吃……吃完再说可以吗?”申屠恺两个腮帮子鼓鼓的,说话也含糊不清。
“姐姐,这个人是谁?他是乞丐吗?”安月儿看着申屠恺的样子,很是同情。
“姐……姐姐?”申屠恺刚塞进嘴里的肉掉了出来,唯一还算干净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凌烟歌。
“吃完了吗?”
申屠恺点点头又迅速摇摇头,不敢再看凌烟歌如冰似霜的眼神,低头把盘子里剩余的菜全都吃的干干净净。
“你跟我出来。”
申屠恺跟着凌烟歌来到院里。堂堂梓桑的太子满脸灰尘只有牙齿和眼睛的颜色可辨,衣服也快看不清本来面貌了。
“你不是长缨的侍卫吗?怎么又成了这郡主府的主子了?”
“我本来就是郡主府的人。”
“我就说长缨怎么会喜欢男的呢?”申屠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现在你知道我是郡主府的人了,可以出去了。”凌烟歌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我赶着马车追了你一路,路上都没敢多休息,好不容易追到这里,成了这副样子,何况现在我身无分文,随从也丢了,你把我赶出去我就只能流落街头了,你不会那么狠心的对吧?”
申屠恺谄笑着,希望引起凌烟歌的同情恻隐之心。
“鸣蝉,拿些银子给他将他打发走。”凌烟歌对申屠恺的可怜相视若无睹,转身回屋去了顺手把门也关上了。
“是,小姐。”
“哎,喂,林陌,你开开门,咱们再好好谈谈呀!”申屠恺在外面便喊边敲门。
“姐姐,我觉得那个人很可怜。”
“月儿,我们对那个人并不了解,万一是坏人,我们岂不是引狼入室了吗?”凌烟歌语重心长的解释给安月儿听。
“听说过东郭先生与狼的故事吗?”
安月儿摇摇头。
“那姐姐就讲给你听。从前有一个教书先生姓东郭所以叫东郭先生,有一天他牵着驴走在回家的路上,一只狼跑来向他求救,说有猎人追杀它,东郭先生就将狼塞到了装书的袋子驮在驴背上,一会儿果然有猎人来问东郭先生有没有看见一只狼,东郭先生说没看见,猎人走了以后,他将狼放出来,狼却要吃了东郭先生,东郭先生很害怕,就说我把驴给你你放我走。狼却说你就好人做到底让我吃了你吧!我实在饿的走不动了。”
安月儿睁着大大的眼睛托着腮望着凌烟歌听得出神。
“这个故事就告诉我们,有些人就是披着善良外衣的豺狼,对他们我们不能同情。”
安月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我明白了姐姐。”
“月儿真聪明。”凌烟歌笑着摸了摸安月儿的头发,尽管她现在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丫头,可在安月儿这个五六岁心智还不是很健全的小姑娘面前,她给她当姐姐绰绰有余。
“姐姐,如果有狼妈妈在给小狼找吃的的时候受伤了我该不该救呢?”
“月儿,其实这个世界上人和狼一样也有好坏之分,有时候好和坏的分界线并不是那么明确。如果狼妈妈受伤了我们不救它,它就找不到吃的她的孩子也许就会饿死。但是如果我们救了它,它去偷了你家的鸡或者鸭。那你觉得狼妈妈是好的还是坏的?你救他是对的吗?”
安月儿思索了一会儿就说:“爹和娘认为狼妈妈是很坏很坏的,但是我觉得我救了它是对的。而且它也没有伤害我呀!”
凌烟歌以为安月儿听不懂这么复杂的事情,没想到她很快就给出了回答。
“月儿真是个善良的孩子。”凌烟歌看着这个跟自己长得如此相似的姑娘,下意识觉得这就是小时候的自己,这就是自己的妹妹,她只想尽她所能保护她。她曾经没有得到过的想在安月儿这里弥补。
“姐姐,你以后还会给我讲故事吗?”
“月儿要是喜欢听姐姐有时间就讲给你。”
“真的吗?那太好了。”安月儿高兴地笑着拍着手。
一个小孩子的快乐是那么简单,或许别人会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却也是最能打动人心的,因为那份单纯是很多人曾经拥有的。
申屠恺被鸣蝉“请”到了郡主府的大门外,他就索性坐在大门口的台阶上,靠着门口的石狮子,这次不行下次再进。
郡主府看似人员稀少,暗处的护卫将整个府邸保护的死死的。如果不是路远航吩咐过,申屠恺又怎么能闯进去。
“殿下,您醒醒。”
申屠恺靠着石狮子睡得正香被人叫醒了。这两天为了追上凌烟歌都没太敢合眼,确实是累坏了。
“吵什么吵什么,没看见本少爷正在睡觉吗?”申屠恺训斥着自己的随从,起床气还不小。
“殿下,您就跟我走吧,人家不让进您不能一直睡在大门口吧!”
“什么殿下,都说了出来要叫我少爷。本少爷就在这让等着,你从哪来的就先去哪儿去。”
“少爷,求求您了跟我走吧!”
申屠恺重新躺下,面朝大门。随从苦着个脸十分无奈,要不是自己打赌赌输了也不会接下这么个苦差事。谁都知道这位太子殿下是出了名的难缠。
躲在暗处门口的护卫对申屠恺的随从很是同情,遇到这么不靠谱的主子也是很无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