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天有雨才算完美,一场大雨说来就来。在没有冷气空调的时代,一场雨是最让人欢欣鼓舞了。
晨曦刚刚崭露头角的时候,凌烟歌已经练剑回房了。
“小姐,梓桑太子还在门外。”
“把他叫进来吧,叫晴柔去给他瞧瞧。”
云叔早上过来叫凌烟歌吃饭顺便告诉他申屠恺还在门外其实就是想让她开口让申屠恺进来。不然一直由鸣蝶叫她吃饭,这次云叔却亲自前来,只怕叫她吃饭才是借口。申屠恺是战长缨的表亲,而郡主府里里外外几乎都是战长缨的人,不过凌烟歌下了命令把申屠恺赶出去而别人都没有私下放他进来,这一点倒让凌烟歌很高兴。她故意这么做,也不过是想看看被战长缨留在沂水的这些人到底有多少真心是愿意听她或者说是听“灵烟郡主”的吩咐的。
“许姑娘不在府上了。”
“什么时候走的?”
“有些日子了,在您去南越后没几天就走了。”
“没说去哪了吗?”
“好像说是去采药了。”
凌烟歌从后院出来去饭厅吃了几口饭就回书房去了,就连午饭都是鸣蝶送去书房的。
傍晚时分,天气稍稍凉快了些,安月儿在院里和丫鬟们嬉闹的声音从开着的两扇窗户外传进来,凌烟歌放下手中的各种书和资料伸了个懒腰才觉得肩酸背痛的。
“小姐,您休息一下我们开饭吧!郡主都问了好几回什么时候开饭了。”
天气太热,鸣蝶隔一会就会端一盆水冰块儿进来降温。
“郡主饿了就让她先吃,不用一直等着我。”
“郡主说要等您一起吃饭呢,不让我们打扰您。”
鸣蝶是个机灵的丫头,和凌烟歌安月儿熟悉了之后不会太拘谨也不会僭越了礼数。
晚饭后路远航来书房找凌烟歌。自从凌烟歌回来就没见着他,凌烟歌还以为是他跟着战长缨回帝都了。
“路大哥你来了。”
“好久不见了!”路远航坐在书桌下手的椅子上,衣服下摆有泥点,看样子是还没换衣服就来找凌烟歌了。
“有什么重要的事吗?”凌烟歌倒了一杯水递到路远航的手中。
“你怎么知道我有重要的事找你?我就不能来看看你询问询问你的武艺进步的如何了?”
“若非是重要的事,你不会这么着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来我书房吧!”凌烟歌微笑着瞥了眼路远航衣服下摆的泥点。
“好吧!你猜对了。你和王爷去了江州之后,我就一直注意着李牧的动向,之前抓到的那个童东谦说他在为域延门办事,这些年隐藏在李牧府上是为了帮助李牧将沂水掌控在手中以便为他们所用。这些年域延门和南越皇室的关系也越发的紧张,就我们所掌握的证据确实如此。大家都知道域延门的大小姐要嫁给苏钰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明摆着是苏钰和域延门勾结在一起了,按说老皇帝为了苏玹也不会答应的,但是苏玹和老皇帝都没吭声。”
“这一点我也觉得奇怪,除非是老皇帝和苏玹早就知道苏钰和域延门的阴谋也做好了应对的准备,所以才将计就计?可是我总觉得能以江州城十几万军民做诱饵对付苏玹,太冒险,何况那时候各国使臣都在,一个不小心,也就就会导致内忧外患。就算苏玹会这么做,以老皇帝的处事风格,他不会同意这么做。”
“你说的对,事实上域延门根本没打算真的和苏钰联姻。我用童东谦的身份写了封信到域延门,但是域延门的回信是让童东谦以李牧的身份联系帝都的人将王爷在江州的事情详细的告诉陛下,还有就是让童东谦想办法激化苏钰苏玹兄弟的矛盾,毕竟童东谦以前是苏钰的幕僚,若没有他恐怕也没有后来的贤王,还是有些手段的。”
“好一个域延门,一石三鸟。我倒真是没看出来呢。”凌烟歌第一次对域延门刮目相看。
“你刚才说让李牧联系帝都的人,意思是李牧和帝都的某人也有关系?”
路远航点点头。
“这么说来李牧不仅和域延门有勾结,还与京城的人有联系,或者是童东谦和李牧不过是域延门和帝都那边派来沟通消息的棋子?”
路远航不可置否。
“但是童东谦被灭口了。李牧暂时还算安全,可问不出什么话来。”
“那战长缨知道这些吗?”
“在他回帝都之前我告诉了。他说他得亲自回去一趟才有可能弄清楚那个人是谁。”
“李牧很关键,我们得想办法撬开他的嘴才行。”
“所以我才来找你想办法啊!域延门和帝都那边都想杀他灭口呢。”
“从李之宴下手呢?李牧不是最宝贝他这个儿子吗?”
“找不到李之宴,估计是被李牧藏在什么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