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类。”
“我出生的地方可没有像你这么可爱的小家伙。”
他揉着自己温暖的毛发，笑得很开心，看着他好看的笑脸，类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没想到后来发生的事情竟然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抱歉，当初应该带你躲起来的。”苏颜摩挲着类的脸，“现在好了，我回来了，不会再有人欺负你，那些让你发狂的坏蛋，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林辰两手空空走进办公室完全在段高朗的预料之内。他抬起表看了时间，距离上班还有一两个小时，“苏颜很准时，我们等他。”
“你认识他？那家伙到底什么来路啊，既看不到形，又什么都知道，还那么迫力，六界之内根本没有这种东西。”
“认识，而且是老相识，不过身世实在太长了，你没必要知道那么详细。他带走类只是问一些他想知道的事情，随他去吧。”
季安把季眠送到侦探社楼下就走了。坐在车里，他反复咀嚼着这次的事件，作案的妖怪已经抓到，但案件的疑点一个都没有解开，反而还带来了新的问题，有人在暗处煽动是非，六年前的事情看来只是个引子，现在才是真正的开始。
“方科长怎么也在这儿？”季眠走进办公室，一抬头正对上方寸疲惫的脸。
“听说这边出了点事情，我和段老师连夜坐飞机回来的。”
“高朗，人方科长好好的休假，你给添什么乱。”季眠冲着段高朗挤眉弄眼示意他赶紧让方寸离开。
“别搔首弄姿的，他什么都知道了。”
“啊？”季眠忽然站了起来，吓得方寸差点把喝进去的水喷出来，“你开了天眼？”
“是，是的，在日本碰到了苏先生……”
“苏先生就是高朗在电话里说那个把类带走了的人？”
“没错。那家伙一向喜欢恶作剧，早知道就不该让方寸离开我的视线。”
方寸低着头推了推眼镜，耳朵红扑扑的。
季眠一下子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从何说起，看来这两人办公室恋情算是坐实了，游麦冬那女人眼光倒是真的毒辣。
“那你看看我们这间屋子里都有什么。”季眠凑到方寸身边指了指段高朗，“他是什么？”
“白骨精。”方寸眨了眨眼睛非常诚实的开口。
“噗。”靠在椅子上敷面膜的游麦冬笑出声来，段高朗一记眼刀过去，她并没有接住。
“他呢？”季眠指着林辰。
“小青龙。”
季眠脑子里几乎要响起音乐来，林辰瞪大眼睛，“虹神！懂不懂，什么小青龙？！”
“她呢？”季眠最后指向面膜都快笑掉了的游麦冬，方寸咽了咽口水，“白色的头发，白脸，皱……”
没等他形容完，游麦冬忽然出现在方寸面前，“你再敢讲一句我就吃了你。”
“行了，多大的年纪还吓唬人家。”季眠憋着笑把游麦冬推远了一点，“这位苏先生竟然这么厉害，只是点一下眼皮就帮你开了天眼，这方法我可没听说过。照理说，从小到大家里在我身上把能试的法子都试了，还是不能改变我的体质，这位仙人手指一点就成了，哪儿有这种道理？高朗他到底是哪路神仙？”
“他并不属于六界中的任何一界，但又属于每一界。”
“你把我讲糊涂了，无论什么东西总会有个来源，人当属人界，妖魔鬼怪自然来自妖魔冥三界，剩下神界和仙界一般不轻易露面，世间哪儿有你说这种六界之外的存在？”
“苏颜就是。”
方寸跟着两人对话看看你又看看他，一下子不知道听哪边，苏颜虽然教了他使用眼睛的方法，六界的故事他也在书上看过，但他还是头一回见到有人这么一本正经地讨论这些事，就好像在说早饭吃什么。
跟写小说似的。
想到早饭，他肚子咕噜地叫了一声，耳朵更红了几分，方寸抱着肚子垂下头。奔波一整夜什么都没吃，头天又看了那么多花花绿绿的魑魅魍魉，确实没什么胃口，现在习惯以后果然还是抵不过饥饿的折磨。
“我好像听到有人肚子在叫。”苏颜拎着香喷喷的小笼包从外面进来，类也跟在后面。
“来早了。”段高朗看了看时间淡然开口。
“没问出什么东西，就想说先回来，毕竟我擅自把犯人带走不合规矩。来，请你们吃小笼包，这家小笼包还在大概就是我回来的唯一理由。”苏颜把小笼包放在桌上，不知从哪里又摸出一袋果冻嘎啦嘎啦吸了起来，“对了，你们可以把小猫咪提去审了，想知道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他留下小笼包就要走，季眠鬼使神差抓住了他的袖子。段高朗眉毛一挑被季眠的动作吓了一跳，苏颜倒是没那么大反应，扭过头看看自己的袖子，反手握住季眠的手一副没打算松开的样子，“有什么事吗季家的小朋友。”
“呃……等一下，有事情想请教你。”虽说是季眠自己先拉住了他的袖子，但他这么紧紧握住自己的手总是说不出的别扭，季眠试图抽回手，苏颜却拉的很紧，甚至变了个手法，指尖从他手指缝间穿了出去变成十指相扣。
空气中忽然弥漫起一股奇特的香味，催的季眠昏昏欲睡，他使劲眨了眨眼睛，那股香甜的气息像要勾起他身体里沉睡的东西，食欲、睡眠欲还有其他什么。段高朗的叹息声越来越远，季眠隐约觉得这气味来自面前这个消瘦好看的男人身上，本能的选择，他靠了上去，苏颜也没有抗拒把他搂进怀里。
“季家的小朋友似乎不太舒服，我送他回去吧。”
在场只有一个人知道，苏颜的老毛病又犯了。
方寸选择不看这令人羞耻的画面，段高朗推着眼镜摇了摇头，林辰被刷新了世界观想不通竟然还有这种操作，游麦冬揭开面膜骂了句基佬领着类去了审讯室，苏颜则是在各种眼神下堂而皇之搂着已经神游仙境的季眠离开了办公室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