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在巩焴此人身上打个标记,随时追测位置及情报吧。”
这段复仇戏码估计很有趣,奏默默在由检背后办事,留至日后合适时机再翻出来。
其三是三桂发檄,力斥李自成为“闯贼”,正式决裂。
自成闻之大惊,质问刘宗敏等人,然于事无补。
为泄愤恨,即时推原有明臣陈演、魏藻德、朱纯臣等六十余人于东华门外斩杀,同时挟同皇子及吴襄随军,点兵十万亲征。
往滦州的道上,直线距离接近四百多里。由检一行人从速而行,亦需八天之久。待抵滦州,已为四月十三日。
闻自成与三桂将于关内开战,邻近城市均陷入大乱,走的走逃的逃。
除去逃不掉,不能逃之人留在城内,只能惨遭卷入战争中。
乱世之中,这样的悲剧多的是。
众人顺利将马车隐藏于野外,奏汇报目前三桂驻守情况。
吴三桂月初已败唐通、白广恩,欲以手下五万关宁铁骑,盘踞山海关一带。
以静制动,以逸待劳,结合此处地形,藉骑兵优势狠挫大顺军部队,确是最佳选择。
圆圆沿途心思都在三桂身上,知道这处惟有奏最本事,恳求设法让她与夫君重聚。
“不行,如今尚未是时候。”
由检问其故,奏答曰:“此时三桂心高气傲,有抗击大顺军的本事,更存心争霸天下。即使夫君闯入营,亦不会理会,甚至率先指责汝冒充崇祯,斩之后快。”
圆圆恐惧跪下:“请皇上恕罪!贱妾必定劝止夫君,勿铸大错!”
“没用的,现在他满脑子都是想着争霸天下,不可能因为你一句说话就阻止他的野心。等他冷静下来,才轮到你出马。”
“只要能救三桂一命,娘娘要民妇做任何事都可以!”
“哎哎快起来!别说这样的话!”
奏屡次明言救圆圆出来,只为拢络三桂。
是以圆圆误会,自己只有这点价值。
奈何自己只是区区一位无力的女子,根本左右不了。
况知三桂反明,是为逆臣所为,亦不想他背负骂名,故此愿意一同上路。
其实奏救她,更主要的原因,是希望二人有情终成眷属。
天生一对,郎才女貌,却因为命运弄人而背负千古骂名。
奏既然要改写历史,就顺便扭转他们的命运。
只是这番话说来话长,不好解释,才讳而不言。
承恩问:“未知夫人有何计策,可为老爷分忧?”
奏翻看书本,何复军一时三刻赶不上,最快亦得月底才赶及。
即使赶及,区区三千人,无望成为战力。
“史载……咳咳,老爷,请容妾身分析目前情况,再行决断,何如?”
“好。”
奏总不可能明目张胆越俎代庖,无论如何本事,她都懂得尊重由检意思,勿让他厌恶自己专断独行。
奏将书本摊开,书页上展示宁远一带的地图。
“事实上吴三桂在接到老爷发出撤离宁远,入京勤王的诏书前,中后所、前屯卫及中前所三城已失守,宁远早成清军包围下的一座孤城。”
“夫人之前已经向我禀报过。”
原本要快马加鞭,数天才能抵达的军情,奏弹指之间即可传达,由检已经习惯这样子听取各地军情。
这次奏不再是口头报告,而是结合地图,逐一圈注。
即使像圆圆这些女子,亦能对目前形势之恶劣,一目了然。
“三桂早知宁远不可守,故此撤兵至山海关一带,是为最终防线。”
地图再起变化,众人益发觉得不可思议,心想此书果真是神仙法宝。
奏窃知他们想法,脑中忽发奇思,若然自己取出投影机或电子平板,恐怕会摆出更惊讶的嘴脸。
“假如三桂在此败阵,便退无可退。”
奏在地图上以彩色加注多两块势力。
“李自成的十万大军推进,关外是大清摄政王多尔衮的十万部队。”
图表比文字更直接展示情况,由检终于瞧出瞄头:“区区五万关宁铁骑,如何抵抗两边夹击?”
终于抓到要点,不枉奏一番努力训练这位皇帝的思维呢。
“联手一边,再打另一边,不就行了?”
奏狡黠地道。
“合纵连横,搞懂利益所在,从来都是战争常理。三方对峙时,谁能最仆街,从中间抽油水,虚虚实实两面三刀,谁就是胜利者。”
承恩想起奏提及的“仆街论”,不禁掩脸。
圆圆不解问,奏有点尴尬:“嗯,就是谁脸皮最厚,最不要脸的意思。”
有些话题可以和男人随便说,但却不能向女人直言无忌。
奏敷衍说明后,慈照问:“现在谁人最仆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