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你不能问得宛转一点吗?
看不到我在努力转移话题吗?
这处有一位大美人啊,你不能端庄认真一点吗?
奏有点后悔用粗鄙之言进行历史教学,没想到会这样子倒楣回己身。
“不能老是问我!”奏乘机一掌劈去慈照头上,教训道:“你不能自己想想吗?”
“就是想不到才问。”
“李自成最狼狈,自从入京后军队腐化很快。本来就是乘明室空虚而入城,战力并不强。大部份士卒认为赶跑崇……夫君,天下就到手,无视四周危机,早就耽于逸乐,并无战力。”
奏就像一位认真的老师,仔细向众人晓畅讲明课题。
“自成心知肚明,军中带同两位皇子及吴襄,仍是心存招降之意。有心人算无心人,三桂是铁了心要灭大顺,所以这场战斗恐怕会输。”
对于李自成这样的废物,奏一针见血道:“打不赢吴三桂,威信大降,无力东向收复关口,如同刀悬在头,完;就算依靠人多欺人少围堵杀死三桂,凭农民兵的水平,根本挡不住滔滔南下的大清,亦完。”
由检神色内敛:“然则平西伯与清军,谁主浮沉?”
奏嫣然一笑,盈盈低头:“禀明夫君,当然是坐山观虎斗的清军。”
“说下去。”
“吴将军现在是想搞联清灭顺,这方法宋代用过两次,两次都吃狗屎……咳咳。”
想起有圆圆在场,奏不由自主收敛自己的嘴巴。
“吴将军这番决定没有错,先联合清兵攻打李自成,至少不会落入两面夹击的下场。降于大顺必死无疑,降于大清却能封平西王,自然与大清交结讨好。”
“甚么?平西伯已经降清?”
“夫君勿激动,那是诈降,不是真降。”
奏生怕他过于激动,幽幽的劝言。
“不过引火自焚,一个搞不好,就变成真降了。”
圆圆激动得哭出来,造反是杀头大罪。
她焦急伏在地上央求由检及奏道:“求求皇上怒罪!求求娘娘做个好心,阻止夫君的愚行!”
眼前美人泪眼梨花,由检终究心软,叹一口气。
吴三桂引清兵入关,后果可大可小,他在公在私,都得阻止
“夫人安有妙策?”
奏躬身,书页撤去地图,换成一段文字。
“夫君,此乃早前三桂致多尔衮的密函。”
他们齐齐埋首阅之。
信中大意是吴三桂仍用“我国”“我朝”,请“北朝”“灭流寇”,使明室“中兴”。
信末明言,倘事成,将割以子女玉帛和土地为酬谢。
由检阅后大怒:“此乃通虏谋叛之罪证!谁允平西伯擅作主张,私与敌议?”
慈照心底骇然,照理此信乃高度机密,奏居然能随便取阅,未免过于神通广大。
“儿昔闻唐代宗借回纥兵收复洛阳,事后竟允之在中原肆意奸淫掳掠,此乃万万不可开之例。”
“正如照儿所说,三桂一旦引清兵入关,便无法再驱逐回关外。”
奏点头,看法与慈照雷同。
不如说,她的目标是将清兵挡在关外,决不允其进入。
大清不来,清朝就不会出现,未来百年沉沦,丧权辱国之事,自然不会出现。
书页上又换回地图,此次加入数条红色路线。
“信中先议定,允清兵直入中协、西协,而三桂则自率所部,合兵以抵都门……”
数道箭头穿过喜峰口、龙井关、墙子岭、密云等地:“这几条都是过去清人入关的旧路,又经过李自成行军路线上。三桂打的算盘是令大顺与大清两边先斗,两败俱伤,最后才坐收渔人之利。”
连外行人承恩在图文配合解说下,都能瞧明整场战略布局。
“阴毒!卑鄙!”
“兵不厌诈,尤其吴三桂是不可多得的良将。”
奏决定直入正题,向由检奏明三桂之重要性。
“夫君,过去三桂多次与清兵交战,均展现出优越的领兵指挥能力,连清人都想招为己用。如此人才,万万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圆圆乘势泣求:“望皇上饶夫君不死,以便报效朝廷!将功赎罪!”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然而奏终究无法掌握男人的心。
由检疑心病大发,只要认定一个人有罪,就甚么都不愿听。
“吴将军卖国求荣,私通外敌,岂可……”
奏伸出食指,按住由检的嘴。
她铁定心要救三桂,保其一命,以便将来为由检打江山。
“夫君,你现在有何本事,定断三桂之罪?”
由检一手拨开奏的纤手,目露怒火:“奏,帮朕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