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把那个也搬掉,还有那个……”辛巍一边颐指气使的指挥自己家中院子到辛赞府中搬东西,多是一些桌椅家具等,兼有一些古董字画。
“巍丈人,你这是何意,连家中家具都要搬走?”辛文亮气愤的问道。
“这些多为族产,某也是没办法呀,新任这个族正,得清理一遍。”辛巍假模假样的说道。
“那副《梅花图》是我父翁挚友相赠,你们也算作族产?”辛文亮被气得冷笑起来。
“哼!算不算族产得族老会定,二郎,某劝你不要藏甚东西。”辛巍依然阴阳怪气的说道。
“这面伪齐刘麟帅旗你要不要,这是郦琼将令,你都可以拿去充作族产。”辛文亮赌气般从书房里取出一些物件丢在地上,对辛巍说道。
“这……二郎这……可不能说笑,他二人都是大金国公,这如何使得,这些物事你从何而来?”辛巍的脸上不由得抽了抽,随即又想到,辛文亮怎么会有这些东西,这些可都是行伍中的物事,一般人哪能见到。
辛文亮嗤笑一声,说道:“捡来的,觉得瞧着顺眼。”说罢又捡起那两个物件回了书房,不再理会辛巍。
辛巍看着辛文亮的背影,一只手捋着自己的老鼠须,若有所思。
……
辛赞和辛文郁从族学回府,见家中家具用品被人搬了个空,辛文郁脸色阴郁,辛赞只得摇头叹息。
“长伯,去把我书房里的那些字画卖掉,添些家具吧。”长叹一声后,辛赞吩咐长伯道。
“父翁,这辛巍欺人太甚,我这就去向他讨个公道!”辛文郁有些气愤的说道。
“大郎,你就是如此易怒,冲动,一些家私罢了,有何可惜的,我看你需好好养养心性,你呀,过刚易折。”辛赞对这个大儿子也是没有办法,本事不小,脾气也不小。
“父翁教训的是,孩儿记下了。”辛文郁只得躬身道。
……
这几天辛弃疾和辛无病两兄弟,在族学中没少受其他族中子弟的白眼,两人的祖父不是族正了,其他人对他们好似有些欺凌之意,好在辛弃疾天生神力,打架从来没输过,即便是十多岁的小子,都不是他对手。
两兄弟回家一看,连平时写字用的书桌都被人搬走,辛无病倒还无感,毕竟人情炎凉,再世为人的他想得通,心高气傲的辛弃疾就不能忍了,他一直都在琢磨着要怎么反击辛巍一家子。
辛巍有三子,皆已成年,三个儿子成婚之后只有老大有后,还在襁褓之中,其余二子并无子嗣。
辛弃疾愁眉苦脸的想着如何去收拾辛巍一家子,想了半天,发现现在自己能做的,除了去他家门口拉点排泄物,还真没什么好办法。
“十二,别人都欺上门来,你还有心思在这玩草。”辛弃疾看着辛无病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株长茎野草,摇来晃去的,一会儿闻闻,一会儿又露出沉思的样子。
“我说十二弟,你怎底又走神了,算了,你太小,报仇之事还是为兄来吧。”见辛无病还在发呆,辛弃疾故作深沉的摇摇头,大方的说道。
一个六岁,一个八岁,两个小屁孩居然想着要报仇。辛无病看辛弃疾为了报仇绞尽脑汁的样子,实在是觉得这位兄长,从小就不是安生的主儿,谁要是惹他,他一定会给你还回来的。
想想用睚眦必报来说他又不合适,至少辛无病还没见过辛弃疾主动欺负别人的,最多就是路见不平,挥拳相向。
“疾哥儿,你来闻闻,这草香不香?”辛无病莫名其妙的问了辛弃疾一句。
“别闹,哥哥正在想怎去报仇之事,不玩你那些小孩儿之物了。”辛弃疾懒得理会,学者大人般说道。
“应该香吧,前几天我还看着有羊吃它呢。”辛无病又自顾自的说道,“不过昨日我见到那头羊食过此草后,没多久就口吐白沫,放羊的辛凡他父亲可是急得团团转哩。”
“我都不知你说的甚。嗯……嗯?十二你刚才说的何事,羊吃此物口吐白沫,这草有毒?”辛弃疾眼睛一亮,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