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聊这么久?”
靳昌笑笑,迈开步子朝前走去。
边婧紧跟其后:“喂,你这是什么意思?不高兴告诉我就直说,别拿糊弄小孩子的话来糊弄我。”
靳昌回头冲她坏笑:“你和小孩子有区别么?”
边婧忽然感到心塞:“所以你才不喜欢我的是吗?你觉得我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走在前面的靳昌听到这话不由地停下脚步,心脏的部位像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疼疼的。他缓缓回过身去,却见女孩正蹲在那抱着腿哭泣。他赶忙走回去,也蹲了下来:“别哭了。”他实在找不出其他安慰人的话,也不擅长,脑子里这方面的词汇匮乏。
“呜呜呜……你欺负我……你欺负我……”边婧不买账,哭得越发伤心了。
这下把靳昌急坏了:“好吧好吧,是我欺负了你,我跟你道歉好不好?求求你别哭了,边婧。”
“你叫我什么?”
“边婧。”
“叫我婧婧。”
“……”
“哇……”边婧哭得更大声了,把附近的船员都吸引了过来。
靳昌看看那些好事的船员,有些不好意思地张嘴叫女孩的乳名:“婧……婧……”
“连贯一点。”
“婧婧。”这回男人叫得挺顺口。
边婧终于满意了,她抬起头来,看着男人一脸不知所措的模样,哈哈大笑起来,那圆嘟嘟的小脸上居然没有一滴眼泪。
靳昌知道自己上了当,但毫不生气,反而暗暗嘲笑自己的愚蠢。
边婧乐呵呵地说:“姑奶奶我这口气终于顺畅了。靳昌,你听着,姑奶奶我不是非你不嫁的,我想得很清楚,既然你对我无意我也不会死赖着你,以后我们还是契约关系,怎么样?”
轮到靳昌内心百感交集,不是滋味了:“好。”
宗正听说自己的船员投靠了靳昌,听命于靳昌的吩咐,愤愤地来找靳昌晦气,刚巧碰到边婧和靳昌打情骂俏。宗正指责靳昌越俎代庖,挑战了他的权威和底线,靳昌却表示自己无心代替他发号施令,只是出于对整船人的安全考虑。俩人争执不休,一言不合就开打,打得不可开交,谁都劝不住。
“靳昌,听说你还想找放走怪物的那个人?你这是贼喊捉贼,混淆视听吧!”宗正甩出一根长鞭,一鞭子打了过去。
这长鞭是姑姑传给宗正的,是一件很厉害的法器。鞭子用七七四十九头秦川大牛的筋揉捏搓制而成,再浸入黑狗血九九八十一天,驱魔伏魔,打鬼鬼魂飞魄散,打人人不死也残。
眼看长鞭扫向了靳昌,边婧急得心都快跳出来了,靳昌却一脸镇定,纵身一跃,飞起老高,那凌厉的长鞭从他脚底一扫而过,而他的身体刚好落下,双脚精准地踩住了长鞭,踩死不放。
边婧扭紧了眉头:“好了,你们够了。”
宗正扯了扯长鞭却怎么都收不回:“收脚。”
靳昌不肯:“我怎么知道我收脚后你会不会偷袭我。”
正当俩人僵持不下时,邢滔心急火燎地赶来:“边大师,不好了,我爸他好像不行了!”
宗正忍不住噗嗤笑出了猪声:“还大师?”
边婧狠狠瞪他一眼,和邢滔一道来到邢老爷子的房间。这间房比其他的都要大,邢氏三父子就住在这,方便俩儿子伺候老父亲。
邢老爷子睡在下铺,边婧才到门口就听见了里面床铺剧烈摇动的声音,过去一看,竟看见邢老爷子面部僵硬,印堂发黑,眼睛发直,身体在不停地抖动,仿佛是体内那个水鬼在捣乱。
邢滔和大哥邢海焦急地拉着边婧问怎么办。
边婧一边盯着邢老爷子身上的黄符,一边掐着指,但不知怎么回事,她竟算不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刘燕花,刘燕花,你要干什么?”
没有回答,邢老爷子的身体颤抖不停,嘴角也慢慢吐出黑水来。
边婧从未碰到过这种情况,有点手足无措。
这时靳昌和宗正相继赶了过来,宗正一见这情形,立刻掏出一枚金针,扎在邢老爷子的印堂上,邢老爷子慢慢地平静下来,昏死过去。
宗正搭了搭邢老爷子的脉相,又是皱眉又是摇头:“奇怪,不应该啊!”
边婧问:“怎么回事?”
宗正说:“你不是说水鬼附身,并且吞了他的魂魄么?可是我刚才给他搭了脉,发现他体内既没有水鬼也没有他自己的魂魄。”
众人皆惊。
边婧问:“什么意思?那他现在是什么?”
宗正一脸严肃:“活死人。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