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大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扎了两只麻花辫的小姑娘,正边啃苹果边看电视。
老陈鼻子一酸,叫着“囡囡,囡囡你回来了”,狂奔了过去。
可他跑了很久很久都没能跑到孙女身边,俩人之间看似仅几米之远,却犹如隔了千山万水似的怎么跑都达到不了。那种看得见却摸不着的焦灼感深深地折磨着老人的心,老陈朝天大吼,这一吼,周边的环境随即变幻,他已身处一片黑暗中,无边的黑暗,压抑、绝望。
“呜呜呜……”耳边传来孙女凄惨的哭声。
“囡囡,囡囡你在哪?”
没有回应,只有凄凄的哭声:“呜呜呜……”
老陈猛地转身,在他前面,站着一个长发飘飘的小姑娘,她的胸膛大开着,里面的内脏都不见了。老陈先是一懵,然后嚎啕大哭起来,悲愤地直捶自己的胸脯:“囡囡,你跟爷爷说,是哪个畜*生把你害成这样的!”
小姑娘说不出话,泪珠子巴拉巴拉地往下掉,她睁着无辜的大眼看了老陈一会,伸手在空中划了起来。
第一个字——龙。
老陈急切地说:“囡囡,爷爷知道是龙王吃了你!爷爷知道!”
谁知小姑娘竟着急地跺起了脚,边哭边写下第二个字——王。
老陈落泪:“我可怜的囡囡——”
乒乒乓乓,远处传来锣鼓声。一支送葬队伍抬了一只棺材缓缓地走来。等走到老陈身边时,老陈吓得一屁股跌在了地上,这是一支怪异可怕的送葬队伍,抬棺材的居然是四个长着马脸的怪物!
那四个怪物一齐朝他看了过来,露出诡异的笑容,他感到头皮一阵发麻,这时砰的一声,棺盖飞了出去,一只*灵婴“咯咯”笑着飞了出来,张开血盆大口直扑向老陈。
小姑娘飞了过来,挡在了老陈面前,一道强光,小姑娘魂飞魄散,消失前几缕游丝在空中组成了一个新的字……
靳昌看到老陈浑身抽搐,大汗淋漓,面色越来越苍白,严肃地质问起边婧来:“怎么回事?你对他做了什么?”
边婧大叫:“糟了,有东西闯进梦中世界了,要害陈老!”
“什么!那怎么办?”
靳昌话落,却见老陈胸前的小纸人忽然蹿起了蓝紫色的火焰。边婧大惊,那东西着实厉害!她师父教过她怎么看黄符燃烧时的火焰,根据火焰的颜色,可以判断灵物等级。红、青、蓝、紫、黑,对应的灵物等级依次增强。所以那只侵入老陈绝中的灵物等级不低,不好对付。
随着黄符绝烧殆尽变成一堆灰烬,老陈也艰难地从梦中醒了过来,他的眼角挂着泪,眼神有些痴呆。
“刚刚怎么回事?”边婧连声问。老陈把梦中见到的一切如实告知,边婧听后喃喃自语:“灵*婴?”
老陈抹泪:“我的囡囡死得太惨了!她是为了救我才……”
边婧似想到什么,问老陈:“你身上带了哪些东西?全部拿出来给我的!”的老陈也不问为什么,乖乖地翻遍身上所撅的口袋,把身上的到西全部摸了到来。打火机、半包香烟、皮夹子以及一块挂坠。
边婧的注意力全被这块挂坠吸引了去,这是一个琥珀挂坠,可怪异的是,里面不是昆虫,而是一个小小的婴儿尸体。
“果然如此!”边婧大喝一声,耳边却响起了婴儿咯咯的笑声,瘆人得慌。
她二话不说,摸出八枚康熙年间的铜板扔向挂坠,排成八卦阵,将挂坠牢牢困在其中,边做手势边念咒:“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诛!”
挂坠抖动两下,冒出一股蓝紫色的烟来。胖鼠看准时机,飞跃过去,张开嘴巴一口把烟雾里的灵魂吞下了肚。吃了一个厉*魂的胖鼠肚皮胀得跟个球似的,还打了个嗝,走不动路只得仰头躺在边婧脚边休息、消化。这下,它三个月不用吃东西了。
老陈看得双眼发直:“这……这是什么?”
边婧凝气聚掌,朝着挂坠狠拍一掌,挂坠被劈成了两半。靳昌忽然对这个小姑娘刮目相看,这一掌得用多大的力?就算是他,也不一定能劈得刚刚两半一样大。
他眯起眼睛睨着她,只见她小心地把琥珀里的婴儿遗体拿出来:“这个叫古*曼*童,是泰国的一种邪*术巫*术。婴儿意外死亡后怨气深重,正是做古*曼*童的绝佳材料。巫师圈禁婴儿的灵魂,用人血喂养,待到时机成熟再吩咐它们做事,简直神不知,鬼不觉。陈老,挂坠你是从哪来的?你的这个小*鬼生前是流产下来的,怨气很重,要不是我及时发现,你和你的家人都会遭殃的!”
老陈急得满头是汗:“我是……我是……”
边婧把小*鬼烧了超度,然后厉声道:“陈老,究竟是什么人给你的这个东西纳那个人绝对不是好人,他是想杀死你和你孙女!”
“是……是……”老陈刚下定决心把事实和盘托出,却不想在这个时候,一支利箭嗖的一声穿透窗户射了进来,直中他心口。他惨叫一声倒了下去。
靳昌朝窗户瞧去,外面有个人影一闪而过,他对边婧说:“叫救护车,我去追!”说罢,脚下犹如生风一般,眨眼之间已破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