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昌出屋后追着那放暗箭的贼人不放,他脚力得劲,眼看快要追上了,谁知那贼人好像很熟悉这的地形,一头扎进了镇上那个九转曲折的小弄堂里。弄堂小且黑,没有路灯,贼人却很熟悉地走街串巷,很快就没了影。
靳昌急中生智调出藏在脑中的龙王镇立体地形图,结合刚才那贼人消失的方向,一下就想到了那贼人要往哪里跑。
他四下环顾,两边都是高高的围墙,他双手双脚并用,犹如壁虎一般攀爬上去,一个纵身跳了下去,再往前跑了一段,在尽头处又翻墙而下,噔的一下双脚落地的声音,刚好落在那贼人面前,把那贼人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什么人!”靳昌斥问,一双灼灼的眼睛犹如猫眼一般在黑暗中闪闪发光,注视着对面的那个贼人。
那贼人戴了面具,背了一把弓*箭,身高一米七以上,看体型是个男人,可奇怪的是,一个杀手居然穿了一双长筒雨靴。他一言不发,手握弓*箭,弓上架着一支箭。
这一切靳昌全看在眼里,他动作极快,只听见嗖的一声箭射了过来,而他身形及时一闪,躲过一箭,同时脚下加速,直朝面具贼人冲去,在离开不到一米的时候,抬起一条长腿,毫不犹豫地飞去一脚,直把那贼人踢得耳朵嗡嗡响,摇晃了两下跌在地上。
“看看你到底是谁!”靳昌的大手伸向了贼人的面具。
岂料这时那贼人张嘴了,掐着嗓子跟个太监似的说道:“你再不回去他们就没命了。”
靳昌犹豫了一下,他这一路过来并非没有担忧过,万一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那可如何是好?他甚至还不知道对方是谁,有什么目的,简直防不胜防。
这么一犹豫,那贼人抓住时机给弓上箭,只是还没发射就让靳昌发觉,靳昌一把抓住待发的箭,一个用力把箭折断成两半,那贼人一惊,竟弃弓而逃,翻上围墙跑得无影无踪。
靳昌并不急着去追,因为他的目光落在了地上的一两个脚印上,许是刚才贼人逃跑时不小心踩到了弄堂里的狗屎而留下的。
他蹲在脚印旁,打开手机的手电功能,拿手指测量着长度和宽度……
老陈中了一箭后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边婧打电话报了警也叫了救护车。等待过程中,老陈拉着她要把一些重要的事情告诉她。
“我孙女告诉……告诉我……龙……龙……龙王……王……王……肉……肉……肉……”
边婧捉急死了:“陈老,龙王肉什么?”
可老陈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再也没有说出后面的信息来。
而就在这时,边婧耳朵一动,觉察到身后有人,便摸出两枚桃木钉,转身飞掷了出去。
前脚刚跨进屋子的靳昌还没来得及反应,两枚带着桃木清香的钉子已近在眼前。
他心下吃了一惊,来了个鲤鱼跃门,一枚桃木钉擦着他的头发丝飞了出去,打在外面的栏杆上,而他却毫发无损地站在了原地,边婧奇怪另外一枚桃木钉去了哪,那男人缓缓抬起头来,目光狠戾地望着她,而他的嘴里,正叼着另一枚桃木钉。
边婧懵了会,刚才这男人的身手还在脑海里回放,绝对是练过的。
靳昌吐出桃木钉,飞快地朝他们走来,二话不说背起昏迷不醒的老陈飞奔出屋。警鸣声刚好这时在楼下响起。
老陈在送往医院的途中气绝身亡,而关于龙王的诅咒的谣传愈演愈烈,有能力的最近陆续都搬了家,没有能力的只能留在这个被诅咒的地方等死。
老陈的女儿把老陈事先写好的支票交给了边婧,一句话都不说就走了。边婧忽然间觉得手里的这张支票有点沉,百般犹豫之下决定查查老陈临终前说的那个什么龙王肉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到处问人,可全都不知道是什么,有人还打趣老陈临死前想吃龙王肉,被她狠狠地批了一通。
打听了大半天,又饿又累,她带着胖鼠走进一家冷清的海鲜面馆,准备吃碗面打发午饭。谁知正赶上店里没有海货烧不了海鲜面。她也不挑,跟老板娘说煮碗面就可以了,再放点肉丝和青菜。
老板娘进厨房烧了一碗青菜肉丝面出来,边婧抄起筷子呼啦啦地吃了起来,那老板娘正站在边上打电话,打了几个都没打通,自言自语起来:“这个死阿超还不送货来,老娘以后都不找他了!”
老板娘说得很轻,然而边婧天生拥有一对灵耳,把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边婧不禁奇怪:“不是说今年鱼荒渔民都捕不到鱼么,老板娘你这是跟谁拿货呀?”
老板娘没想到自己的自言自语让外人听去,不过也不生气:“哎,今年咱村流年不利,渔民捕不到鱼,大家都没生意做没饭吃。不过说来也奇怪,今年连邢老爷子都捕不到鱼,居然让阿超捕到了不少。所以我这店的海鲜,全是阿超给送的。我刚刚打了好几个电话他都没有接。不知道那臭小子上哪鬼混去了!”
边婧挑了一筷面放嘴里:“老板娘,这镇上有没有叫龙王肉的人或是街道什么的?”
“有啊!”老板娘眉飞色舞地说。
“在哪?”
“不就是阿超那个小肉铺嘛!取个名字叫什么龙王肉铺!”
老板娘还想说些什么,可一偏头那小姑娘早已不在,桌上只留下一碗吃了一半的面和一张五十元钞票。
她捡起钞票,左顾右盼:“咦,人呢?什么时候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