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内都是腐液,必须放出来。”夜琅眼神坚定的看着珐昀,没有半丝动摇。
正所谓说干就干,一来这毕竟躺在这的也不是自己、二来自己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总之是要去救她,所以最后不管这个结果如何,这件事是一定有人要去干的,她也怨不了自己;如果她命大侥幸能活下来的话,那只能说明自己跟夜琅的技术好,但倘若她不幸就这么一睡不起的话,其实想想武府要找麻烦的话、也是直接去找莲心堂的麻烦,而不会直接牵连自己。而就单凭始单星的这个脾气,她定也会为了维护莲心堂的面子进而不把自己跟夜琅交出去,如果武府要跟莲心堂玩真的的话,那始单星这个女人也不是吃干饭的,论阴谋、论狠毒,其实世人都不及她的万一,她又怎么会让自己吃亏呢?
所以这么想来,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唯独可怕的可能就是:倘若要是真把武陵川的妹妹给医死了,自己该怎么从武府逃出去。简单想想这么一个猫追耗子的小游戏,其实就已经让珐昀背脊发凉了,更何况他还很有可能因为逃不出去而被武陵川的手下给抓到,并很有可能会被他们给当场乱棍打死。
“开始了。”夜琅盯着珐昀小声谨慎的说了一句。
珐昀从恍惚中回神,继而拿起身边的一片油光锃亮的小刀在油灯上反复烤了几遍之后这才抬眸看了夜琅两眼,示意:“开始。”
夜琅细想罢,抬脚便把自己面前的一根木棍给踹到了门栓上,怎么说这也是件事关生死人命的大事,万不能因为受到别人的干扰而让自己手里的这条人命消失;要是按照夜琅的说法就是:“她死事小,败坏我名声事大。”
珐昀扭头瞅了眼此时横在门拴上的那根木棍,随即便对着面前的夜琅由衷的笑了笑。其实珐昀也是在用行动告诉夜琅:他做的很对。同时他也是在承认、在很多细节方面的问题上,自己做的并没有夜琅好,尽管他现在人还在莲心堂、还在替莲心堂做事,但珐昀感觉夜琅也没有当初他想的那样坏,一切好像都还看得过去。
所以说啊,珐昀也是终于明白、为什么南山司徒医者非要自己回到莲心堂了,虽然说有时候眼见也不一定为实,但不能骗人的是:自己的心之所向。想当初自己就是因为道听途说了一些关于夜琅的江湖事迹就很单方面的进而就否定了他整个人,认为他夜琅就是别人传的那样冷血、那样无情、那样的心狠手辣;所以在自己刚回到莲心堂的时候,自己对夜琅这个人就一直保持敌视态度,仿佛是只要他靠近了自己一点点,珐昀那时刻保持警惕的刺就能全数立起来。
是啊,别人说的终究是别人说的,谁又能保证自己能一直原封不动的传达出第一个人所说的话呢?所以说、归根结底,但凡是你想要去真正的了解一个人,别人的话听听就行,不用把什么都当真。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有脑子、有智商的人不止他一个,又或者说你自己承认你是弱智?这么说的话,恐怕谁也不愿去承认吧,但不得不说、其实在自己周围这样偏弱智的人还真是不少;又或者说是那种能够因为一句话就对一个人轻易改观的人,是真的存在,而且还不少;有时候珐昀都特别想撬开那些人的脑子亲自看看,他们的脑子里到底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能因为一句话就对一个人轻易改观……那些人到底是不相信他们自己呢?还是太过于没脑子的相信别人了?总之,这是一个很值得深思的问题。
“她被人二次下毒了。”
眼看着一股股腐臭中略带些暗红色的液体从女子体内大量流出,珐昀随即抬脚就踢了个木盆放在床前,用来盛接那不知所中何毒而流出来的液体。
“怎么会这样……”夜琅皱着眉头,一边注视着床上的这个将死之人、一边小心的擦试着自己双手上的脓血,想着还好自己手上没有伤口,否则弄不好的话自己也很有可能跟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