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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里最是缺觉,加上昨日那一番闹腾小春华这副金枝玉叶的身子便更是酸疼不堪了。若不是秋棠紧赶慢赶的将她从被褥中拉扯出来,还不知道要睡上多久。
“姑娘,老太爷那边派了禄文叔来,就知道您起不来说了今早不用去请安了,现下禄文叔已经备好马车候着您了,您可快些吧!”
齐春华伸着手臂睡意惺忪的望着秋棠问道:“舅舅去上朝了吗?”
“这都什么时候了,早便去了啊!”
齐春华撑着懒腰,困倦的说道
“舅舅今日免不了要受牵连了啊!”
秋棠轻笑了一声,只是道:“公爷那张嘴,能说的过他的这世上怕是真没几个人。”
“秋棠,怎么昨日瞧着阿翁是生舅舅气了吗?都不正眼瞧舅舅!”
秋棠拎着手巾有些迟疑的问道
“姑娘是睡迷糊了吧!老太爷这气生了不知是有多少年了,满东京城的有谁不知啊!”
一听秋棠这话,她瞬间便就清醒过来只此时方才觉得自己失言了。秋棠这等细心的人,哪里是那么好糊弄的?一回两回的反常在春桃这还好说句忘了,在她这……要不是这身子铁定是齐春华的,她怕是都能怀疑有人绑走了真的齐春华换个假的进来。
齐春华有些尴尬的接过手巾搪塞道:“也不知是不是昨日在水里呛的,脑子里有些事情怎么都记不起来了。”
“可不是,昨儿真是把我吓狠,秋棠姐你不知道。姑娘从水里拉起来后居然问我是谁,还有还有……连神历七年也不记得了,真是吓死我了!”收拾着衣物的春桃也搭腔说道。
秋棠听了这话可是不得了,一把抓着齐春华的小脑袋就是一阵摸,一边摸还不忘问:“姑娘难不成伤到脑袋了?”
“可能是……脑子进水了吧!”
齐春华讪讪的笑着,说脑子进水应该比换了魂魄更让人容易相信些吧!
秋棠却担心的不行,着急的说道
“不行,不行,姑娘咱们今日别走了我先给您请个大夫好好看看吧!”
齐春华连忙拉开她的手道:“那可不行,咱们今日必定要走,还得赶在舅舅下朝前就要走,我这些到底都算是小毛病不打紧不打紧。若实在是不放心,去了宁相观你再去请大夫来瞧瞧也是一样。”
“姑娘咱们何必急于这一时呢?这里是陆宅又不是宣平伯宅,他们还能似在自家是那般放肆吗?再者说来,若闹去宁相观不是更难堪吗?”春桃抱着口小箱子不解的问道
齐春华急慌慌的穿着衣服,只道
“你不懂,这件事明面上看起来确实是我大义灭亲。可私下里茶余饭后的说起来才不管宣平伯宅的人对我如何,他们只会觉得我连父母亲人皆可出卖实在是无情无义。”
秋棠接过小箱子也道:“若无与八大王的婚事便算了现下定了这门亲,人们便会更觉得姑娘是为了要攀这门亲才要壮士断腕的。”
“秋棠的说的极对,虽然咱们做了正确的事情但却不是一定能成为美谈。作为女子从来都是千难万难的,此事必得有个交待,我去宁相观对舅舅阿翁说起来是母亲祈福可舅舅说出去必会说我是为齐家人赎罪的。”
“这是为何啊?”春桃话音刚落,秋棠便着急的回道
“傻啊你!公爷当然是为姑娘名声着想啊!话当然是怎么好听便怎么说了,这还用问!”
齐春华看着似懂非懂的春桃笑了笑从书架上抽出一卷大梁地域图便随着秋棠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