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寅时,南辽王驾崩。
黑衣人摸进芜烨殿,奉南辽王遗旨,领着悯溪、顷焉和近辰走密道离开皇宫。
悯溪只嘱咐近辰带上了几只依米花的簪子,将木鱼抱在怀里,走了几步,看向站着不动的咏薇。
“姑娘,咏薇自小长在宫中。”咏薇别别扭扭的行了一个大漠的礼节,“姑娘,若是有缘,自是后会有期。”
悯溪点点头,离开。
她完全没深想咏薇话中的深意。为何咏薇和冠蓉一样,都是一副笃定着日后还会相见的样子?
“莲衣姑娘,再往前走一些便要出去了,小的就送您到这里了。”
悯溪:“统月。”
黑衣人疑惑。
“就是琦袅。那个……”近辰比划着,“琦袅。”
“我的人,带出来。”
密道中昏暗无光,眼前娇俏的女孩子眼里却闪过一抹冷冽的血色。
太阳已经升到头顶。冬日暖意。
哪知朱红宫墙之中,已经被悲伤浸染。
顷焉大咧咧坐在石头上,看悯溪不停变换主力腿站着的样子。
“坐呀,别客气。”
悯溪翻个白眼。她怕脏。
“来,坐这里。”顷焉张开双臂。
“统月怎么还没出来。”
悯溪虽蹙着眉,但还是往顷焉那里走过去。
“莲莲衣姑娘。”
黑衣人终于出现了,身后空无一人。
“澜莘姐姐,可否借一步说话。”黑衣人左顾右盼,选了笑嘻嘻的顷焉。
顷焉听着听着难得皱眉,还小心瞥了悯溪几眼。
“丢丢。”
“怎么,统月那小妮子现在若是不肯出来,过几日也成,我不会为此生气的……”
“悯溪,统月没了。”
悯溪眨巴眨巴眼睛:“密道太黑了,统月笨,走丢也可以理解,我去给她寻回来。”
说着就要走,被顷焉抱住。
“隔了这么久,统月一定怕极了,又要哭好久呢。”
“丢丢,没事,统月不怕了,统月再也不怕了。”
悯溪抬起小脸蛋,眼中雾气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