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廉看着安蓝发过来的求助信号,不安十分。
“就算你用瞬移,要是没把握好偏离了怎么办?”云一酒说,“到时候你可没体再瞬移一次,耽搁的时间更多。”
“那要怎么办?”凡廉焦急地看着云一酒,“安蓝支持不了多久,她只是一个傀儡。”
“这样,”云一酒快速地估计了一下自己的状态,感觉还是经得起折腾的,“位置告诉我,我先替你过去,招摇国有自己的办法准确地到达想去的地方……你往西走六百米,那里会有人接应你,你只要把圣令拿出来给它看,告诉它你要去哪里,其他的等你到了以后再说。”
凡廉想了想,着确实是最好的方法,便将准确地点交代好后,立刻向西边走去。
云一酒深吸一口气,摇身幻成了一道红色的光雾,划破了招摇国上空的沉寂。
“太子又走了。”国师看了眼天空,对皇座上的女子说。
“随他吧。”那女子半边脸都藏在了黑暗中,“都玩了几百年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陛下,太子不登基您就没法寿寝正终,”国师皱着眉,“难道您就要一直这样纵容他吗?”
“这不是纵容。”女子起身,慢慢地走到天台上,有些失落地看着消失不见的红光,“当初要不是我的自负,他也走不到这一天……这算是我欠他的吧。”
国师无奈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她五官端正,但不是那种特别惊艳的好看,脸色惨白的她穿着一件太过华丽的裙子,让人不免为她感到担忧。
可国师知道,在大殿上,她才是那个决定别人生死的人,外面对她的评价没有一个与怯弱可怜沾上边。
“一酒带来的女孩是谁?”云落问。
“是圣子选中的人。”
“既然是圣子选中的,就不用戒备了。”云落疲惫地挥挥手,“一酒知道他在做什么。”
国师知道她不会再说什么了,便自觉地退了下去。
他一路不紧不慢地回到国师府,侍卫看见他立刻把门打开。
他淡淡地对侍卫点了点头,抬脚进了宫殿。
正厅上早已等了一个人。
“辛苦你了,国师。”蔺沉面无表情,“躯体还适应吗?”
“一切都好。”国师回答。
“现在印记基本看不清了,”蔺沉仔细地看了看国师的眉间,“就算看出来了你就说是家族印记吧,反正这个傀儡印记没人见过。”
国师点点头,表示明白。
“云落最近身体不好,你注意一下,有什么情况立刻和我说。”
“是。”
蔺沉将手中的茶胡乱喝完后,从国师府的暗道离开了。
感觉……有点不对,她想。
但具体是什么,她不知道。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肖目没有注意到进来的安蓝。
“肖肖是你杀的?”凡溪她们已经没办法退了,她只能想办法分散他的注意,“为什么?肖肖可是你的妹妹。”
“那又怎么样?”肖目脚步丝毫没有停顿,“既然是我的妹妹,给我一点血喝不算太过分吧?”
“过分?”凡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都要了她的命,还觉得不算过分?”
肖目没有理会她,而是离凡溪越来越近。
但凡溪已经没有力气再给他第三次攻击了。
正在她焦急地想办法时,肖目突然被人从后面勒住脖子。
“安蓝!”凡溪惊喜地叫到,“你怎么在这?”
“别废话,快走!”安蓝一边用力勒着肖目一边说,“快点出去,我坚持不了太久。”
在这犹豫之间,肖目已经挣脱了安蓝的控制,并将安蓝一脚踢下楼梯。
“你不是人,”肖目眯着眼看着重新站起来的安蓝,“我感觉不到你的血液流动。”
“说得好像你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东西。”安蓝冷笑。
凡溪听见这段对话,脸色煞白。
安蓝只是个傀儡,她打不过肖目。傀儡必会被一些不能违背的规则所限制,就连最基础的防御也没办法做。
一旦肖目发现这件事……后果不堪设想。
肖目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安蓝身上,似乎在想安蓝到底是什么。
凡溪趁他不注意,拉起杜筱,悄悄地向扶手边靠去。
若是从扶手翻下去,直接摔到一楼,顶多是崴一下脚,要是继续在没路的走廊上呆着,就只有死路一条。
凡溪悄悄地向杜筱做了一个翻过去的手势。杜筱会意,撑着扶手,准备好往下翻的姿势。
杜筱在最初的慌乱与恐惧中镇定下来,杜筱一向不是一个胆小的孩子,这条街上的人都知道,杜筱曾经一个人去旭城西边的山找燎原草,结果中途遇上了落单的噬魂兽,非但没有被吓哭,还把噬魂兽耍的团团转,将噬魂兽骗到了大街上。
噬魂兽的后果不言而喻。
安蓝看懂了凡溪的意图,她立刻拿出随身携带的短刃,向肖目掷去。
肖目像是一个没有痛觉的人,居然躲也没躲,任凭短刃划破手臂。
安蓝突然泛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还有什么……是比凡溪陷入危险更不详的事?安蓝想。
还没有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听见“咚”的一声闷响。
杜筱已经成功地跳了下来,幸运的是肖肖家有地毯,而肖肖又偏爱那种厚厚的毛茸茸的款式,所以杜筱除了膝盖猛地撞一下有点痛,并没有其他的事情。
肖目回过头,看见了正在翻扶手的凡溪,立刻向凡溪走来。
凡溪听到杂乱的脚步声,心中一慌,当下什么也不顾,一闭眼就翻了下去。
肖目抓了个空,因为安蓝拉住了他。
虽说逃过了肖目,但凡溪因为下来地太匆忙,头重重地撞到了木椅上,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