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目突然怒吼了一声,恐怖的叫声把安蓝和杜筱吓了一跳。
这哪是人能发出来的声音?
安蓝暗道一声“不好”,就看到肖目的身体里冲出了一大团黑气,黑气越来越多,最终成了一个恐怖的人形。
那怪物只有一只红色眼睛的脸,尖牙密密麻麻的,仔细看还能发现牙缝里的血丝。身体很长,细长的手臂却拥有一双巨大的手,下肢像是野兽的爪子,此时那对爪子正踩着血肉模糊的尸体。
怪物手一挥,安蓝立刻被再一次扫到楼下,这一次她没有站起来,因为她的腿已经断了。
“傀儡,”怪物阴阳怪气地冷笑一声,“垃圾。”
“安蓝姐姐……”一边是昏迷的凡溪,一边是站不起来的安蓝,上面是强大的怪物,就算杜筱再勇敢,此时也不知道做什么。
这一叫引起了怪物的注意,怪物咧嘴一笑,一只手拆掉了扶手就往安蓝扔去,安蓝虽说已经往旁边移了移,但还是被扶手削去了一只手臂。
怪物满意地看向难以动弹的安蓝,冷哼一声,直接从楼上跳到了杜筱面前。
杜筱胡乱地抓起散落一地的瓶瓶罐罐,向怪物扔去。
可是怪物丝毫没有受影响。
“选哪一个呢?”怪物舔了舔他锋利的牙齿。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昏迷的凡溪身上。
杜筱死死地抱住凡溪,不肯松手。
怪物正想将凡溪抢过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巨响。
碎砖碎瓦噼里啪啦地向怪物砸来,因为怪物正正当当地挡在杜筱和凡溪面前,所以她们并没有被砸到。
怪物又怒吼一声,回头看去。只见身后那堵墙被人打出了一个大洞,一个人影出现在尘雾中。
“欺负小姑娘,多没意思。”云一酒手中早已幻出一根长鞭,丝毫没有犹豫地一挥,鞭梢准确地卷住了怪物的脖子。
怪物挣扎起来,可是云一酒的长鞭始终结结实实的在他脖子上,纹丝不动。
正当云一酒想趁机将他的脑袋绞下来时,怪物突然安静下来。
他突然“咯咯咯”地笑起来,云一酒听得背后发毛。
这是要玩什么把戏?还没等云一酒想明白,那怪物就抬起恐怖的手掌,直接将自己的脑袋拧了下来。
饶是云一酒再见多识广,也没料到这一出,不过在这种关头,“心想事成”可不是什么好事。
鞭子没了东西缠绕,便松弛下来,被怪物一把抓住扔向一边。
云一酒飞快地将长鞭收回,没让他有机会控制住自己的行动。
“雕虫小技。”怪物又是一阵怪笑,随后将脑袋往脖子上一摁,脑袋和脖子又紧紧地接在了一起。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玩意?”云一酒忍不住问,“怎么这么恶心?”
“黑圣也不是什么正经玩意,”另一头的蔺琼说,“那玩意长什么样?”
“挺大一坨……嘶!”云一酒险险躲过怪物丑陋的手,“我天,他居然直接上手打我……尉迟栖快到了吗?”
“估计快了,”蔺琼不紧不慢地说,“他们一听到消息就走了,再过几分钟就到了吧。”
“几分钟?!”云一酒生无可恋地凝出一个红色的光球,用力地向怪物扔去,怪物没在意地像之前一样用手挡下,却被光球削去了大半个身体,立刻爆发出刺耳的吼叫。
云一酒趁机来到杜筱身边,一手拿着长鞭,一手抱起昏迷的凡溪:“先离开这里,告诉周围的人走得越远越好,守护者一会儿就会过来,你出去后带凡溪去找医生,要快!”
云一酒飞快地带着杜筱和凡溪到了门口,杜筱背起凡溪,用尽全身力气向外跑去。
云一酒回过头,这才注意到安蓝。
不过安蓝已经不成人形了,皮囊已经破了,傀儡师的印记也被破坏了,基本上是废了。
这一愣神,怪物又再一次长好了被削去的躯体。
“我去,”云一酒由衷佩服这强大的再生能力,“兄弟以你这个资质完全可以去修亡修啊!”
“亡修?”怪物轻蔑地说,“亡修都是废物!除了可以不停地死不停的重生,有什么用?”
作为对亡修了解最多的人以及亡修的鼻祖,云一酒居然没有生气,而是在心里想:这个怪物有自己的思想,估计是从什么封印里弄出来的,得小心。
不过他还不忘好脾气地解释:“亡修不只是单纯的无限生命,只要你不死,就可以将自己的能力无限扩大……”
怪物此刻不是很想听他废话,他现在需要血。
但他发现凡溪和杜筱都不在了。
“哎呀,你饿了?”云一酒看出了他的意图,“不好意思啊,你忍忍吧。”
怪物死死地看着云一酒:“其实我觉得你也不错。”
“刚刚还看不起我,现在居然说我不错,”云一酒笑容依旧,“您这脸不疼吗?”
怪物低吼一声,抬手向云一酒挥去。
云一酒没有躲开,而是挥动长鞭再一次削去他的手臂。
“这东西根本打不死,”云一酒终于想起了围观人士蔺琼,“尉迟栖呢?”
“三。”蔺琼懒洋洋的说。
“什么东西?”云一酒趁怪物恢复时又给了他一鞭。
“二。”
“什么玩意我听不清!”云一酒不敢放松。
“一。”
这一下云一酒听清了。
但他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看见怪物的头直接被削了下来。
“到了。”蔺琼看着手中的还魂灯,此时里面只剩下一团白色的光雾上下跳动,“我们的圣殿最高权力守护者到了。”
“圣殿?”云一酒一头雾水,“不是……”
“对不起来晚了。”
尉迟栖一手提着剑,一手提着怪物的头,笑着对云一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