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呈皱了皱眉头。提着女子的双腿很快把她拉了出来,但很快他就尴尬的发现她穿着一件有点奇怪的裙子,移动中已经衣衫不整,露出两截白玉似得腿。他快速的给她拉下裙摆。她的微皱的眉拧成波浪般衬在她的额头,整个小脸因为疼痛扭成一团,细密的汗水梦在他的额头上,雾蒙蒙汗涔涔向从山水画里走出来一般。
原来在棺中看到的并不是疤痕,而是血渍结成的形状,一只耳朵在发丝下像弯弯的月牙,斑驳的血渍沿着耳孔蔓延开,已在侧脸上结痂,四周的光照在外耳的轮廓上,折射出温润的光泽。血迹布满半张脸颊,沾上了土灰,干涸后像两张巨大的伤疤。正咧嘴狰狞的笑。
他轻轻地托起她,除了耳孔出血和一些轻微的擦伤。再没检查出有其他的伤口。女子感觉到他的动作。惊恐的睁开眼睛,陆呈一顿。那眼神清冷幽深,像结满了冬日里在阳光照耀下的严霜。却又懵懂无辜,瞳仁黑曜石般光华璀璨,流光熠熠。眼底水波像海浪一样轻轻荡漾清澈见底,眼波流转间。陆呈觉得她的眼神像流沙般让一个人的意志力不停地塌陷,塌陷.....心里的窝火和沮丧不知不觉消弭了大半。
陆呈将女子挪到稍微开的地带,靠着石壁着休息。将身后的棺材推入海里试了一下高度。心里却并无把握。
他笔直迎上她的目光,眼光探寻的味道显而易见,女子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晶莹剔透的泪珠从他饱满晶莹的眼里流出,在阳光下流光溢彩,光华闪耀。四目交接怪异而疏远,陆呈觉得略微怪异,却明白了她想表达的意思。他慢慢收回眼光便将女子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便,她受伤了,显然已经听不到,他想起生物课时老师讲过:后天的失聪会并发性失语.....显然她将他们塞进棺材在放入绝壁是不可能的。而她耳朵流出的血渍被空气氧化后已变黑,有一段时间了,她头部受伤了,是谁下的手.她又究竟是谁呢?。
陆呈试探着说话,她果然听不见,女子见他很无奈的样子,抬起手在地上写字:我叫白浔,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她眼光端正又柔软,因为疼痛微蹙着眉。陆呈盯着地上并不存在的字看了几秒,心里却快速过了一遍,醒来后莫名其妙的到了这里,虽然没直接下杀手,这里没有食物和水,显然并不只是是想把他们困在这里。他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女子,写下:陆呈,飞机上睡觉,醒来就到这里了,其他不记得了。女子眼里闪过惊讶,但很快放松写下:我也是,她因为有伤,写的时候很吃力,断断续续,陆呈却看懂了又觉得惊讶。他写:你?她只写了一个字,但她似乎明白他的怀疑,蹙着眉望着他,那眼神似乎以为她辩白。最后写:学生。陆呈邹起了眉头,他心里想了几种可能但又轻易的推翻,她只是学生。两人不时沉默,彼此心知肚明,这不像是意外,但两人都不可能再把别人陷入绝境的同时搭上自己,真相必定和其中一人有关,但眼下都不敢妄下断论。一时半会两人各自心怀揣测,气氛一时变得诡异。
白浔率先打破沉默,有些别扭的写:你看上去也不像坏人。陆呈被她逗笑了,下意识耸耸肩,忘了肩膀的伤口,拉扯到疼了抽了一口气。白浔淡淡笑了一下不再说话。
两人休息了一会儿,不知道时间,但看得出太阳已经滑到海平线上头,他低头快速写了自己的计划,白浔很聪明,她打量一下四周,忘向黑洞洞的深处,明白陆呈的提议是最好的方法,她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不自然,写下:我们似乎没别的办法了。陆呈盯着她的眼睛漆黑笔直,不置可否。
虽然心中压着不解和疑虑,女子大概是因为疼痛,时而阖上双眼。发出忍耐的呼吸声。陆呈计划先出去再说,这里没有水和食物,体力正在一点点消耗,而白浔的伤势看上去并不轻松。在此处休息这么久没看到一只船影。恐怕并不在航线附近,等人施救不可靠。他心中并无把握,但白浔却过分信任他似的平静,陆呈心里并不轻松。但树挪死,人挪活。心下决定反而不那么紧张了。
他把衬衣撕下一条将女子与他手腕绑在一起,她安慰的看看他,打开手臂轻轻的抱住他,陆呈稍微尴尬后退了一步,但又走上去回抱住她。他伸出三根手指在女子面前,慢慢的倒数到一,奋力向前一跃,朝着大海的方向自由落体!就在入水的一瞬他用力推开怀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