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昧平生的人如此对卧有些尴尬。但眼下也没有心思在意,陆呈看台一眼有点吓一跳,眼前的人羸弱丑陋,额头和右侧脸颊有大片胎记般的伤疤,脸部轮廓流畅,闭着眼睛,面色平静,眉头轻蹙着。无意间摸到黏黏腻的液体,他才明白一直闻到的是血腥味儿。对方受伤了。
陆呈要把他向后推,腾开距离,手一伸竟然摸到绵软的凸起,他瞬间明白,对方是女的。略略有些尴尬忙缩回手。三两下调整好。自己侧卧下腾出少于空间,一侧手臂托起身体。猛的像脚下的木板发力,一脚一脚...很快便被踹穿了底,原来‘‘棺材’’正卡在一个洞窟里,清冷的风瞬间涌入。空气放佛也变得轻盈了。陆呈有短暂的失重般的感觉。风抚上身体每一个细胞,他看到前方稍微开阔的像一张嘴般的洞口,逆光看过去一片白蒙蒙,什么也看不清。
他快速往洞口的方向移动,很快他便退到洞口,原来他们正处在一处绝壁的涯洞中,下面是汹涌翻滚的大海,目测高度不低,除非他们是鱼,否则跳下去就算不碰到鲨鱼,礁石。瞬间的冲击力也相当于摔在水泥地板上。洞口上部分不规则的水平像前突起,就像一块摇摇欲坠的巨石悬在头顶,遮挡了头顶的光线,仿佛随时掉下来挡住他们眼前的出路,要想徒手攀上头顶的巨石对抗地心引力是绝无可能的。
但从绝壁跳下去,陆呈粗略心算,已远远超出人体所能承受的1200牛顿的力。最大的可能性,就算不死也会因为巨大的冲击力内脏破裂,或着被拍晕后淹死最终成为海底生物的粪便。陆呈环顾四周光秃秃的石壁,呈现出灰白,肉红色泽,节理丰富触手坚硬。远望山体轮廓浑圆。生长着一簇簇小型未知绿色植物和成片正努力盛放的野花。他摸了摸石壁打消了徒手在石壁上开一条道的念头。
极目眺望无边无际的大海,视野所及望不到陆地的痕迹,没有看到任何船只经过,他摸遍全身没有任何有用的工具,他想到点木板升起浓烟求救,但很快感到不可行,木头太湿....心中刚燃气的喜悦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阳光无声的洒在空荡荡的海面,远处几只海鸟在水洗过般的天际滑翔。四周呼啸的海风撩拨着万物生灵,风从眼边掠过,毫不停留。左肩的疼痛传来,经过一番动作拉扯,伤口开始肿了。
他在洞口歇了一会,看了半天平静的海面没有任何人类活动的迹象,眼下困在这里,没有水没有食物,还有人受伤。心里思量,眼下只有跳海一个办法了,假如是自己一个人走的话,虽无把握,但他并不是没有机会,可带着一个受伤的人,就算跳下去不死也无法带着她轻松抵达陆地。
人类虽已掌握了很多高端文明,但对浩瀚广博的大海确是知之甚少。而呆笨双腿就划分了人类与海洋的绝对距离。
他使劲敲了敲木板:没有回应,仿佛根本没有另一个人存在。他一点点将棺材和女子拉倒洞口,好在岩性的山体结构坚硬底部并不平整,滑动起来大大减小了摩擦,倒并不十分困难。约莫不到半个钟它们就来到了洞口‘
陆呈探头,看到幽暗的匣子里女子纤细的脚踝,踝骨处擦破了皮,隐隐的血迹漫开一片黑色的血渍。斑驳的血管从几乎透明的皮肤下蔓延到一双盈盈可握的脚。很漂亮,莹白精致,光洁玲拢。在明暗交替的光线下显得盈盈一握,脚尖的指头圆圆透透的,像几颗洁白无瑕,饱满丰润的珍珠镶嵌在脚上,没有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