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孙闻溪的注意力全然没有放在她身上,孙闻溪的眼神一直在夏景生身上打转儿。
夏景生还是一袭长衫,许是因为外出,特地挑了耐脏的深色系,反衬得他脖颈格外白皙。
长衫穿在夏景生身上并不显得呆板拘束,反倒别有一番韵味。
见孙闻溪一直盯着夏景生看,何开晴眼神微闪:“都到齐了,那就出发吧。”
近日江城兴起一阵登山健行的风潮,郊游登山成了年轻群体热衷的活动。
何开晴性子活泼,不愿如闺秀般宅在家中,便邀来朋友一同登山。
近郊的山上修了石阶,登起来并不十分困难。
起初,何开晴挽着段逸莲的手,有意无意地往孙闻溪身边靠,无奈夏景瑞跟块牛皮糖似的,非要跟何开晴挤在一起。
一来一去,难免有碰撞。
何开晴瞪着夏景瑞,不耐道:“你做什么老往我这边挤!”
夏景瑞笑道:“堂堂大丈夫,当然要保护两位女生。”
“啧。”何开晴长发一甩,“谁要你保护。”
她抬眼朝孙闻溪看去,却发现孙闻溪和夏景生早走到前头去了。
登时急道:“闻溪哥,等等我。”
孙闻溪平日里坚持运动,这会子走山路自然不觉得累,让他觉得惊讶的是,夏景生也脸不红气不喘。
“没想到景生你这般厉害,我还当你平日里都不运动。”孙闻溪笑道。
自打上回过后,孙闻溪便唤他景生,没再改口。
“师父的别庄建在山上,我每日要到山间挑水、砍柴,体质自然练出来了。”夏景生淡淡地应道。
孙闻溪拿出水囊,递给夏景生。
夏景生接过来,喝了几口才反应过来,这是孙闻溪的水囊,一时间,唇齿发麻,赶紧递回去。
孙闻溪倒是若无其事地把水囊从他手中接过来,连续喝了几口。
两人等了一会儿,却不见有人上来。孙闻溪掏出怀表看了一眼,皱眉道:“这表怎么坏了?”
表盘的指针静止了。
“昨天还好好的。”孙闻溪拨弄着怀表,“有一阵了,他们也该上来了。”
两人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见人,这时一阵风刮来,吹得头顶的枝叶猎猎作响,一片桑叶落在了地上。
夏景生蹙眉道:“出事了,‘桑’音同‘伤’是凶兆。”
两人站起身来,顺着原路往下寻人。
“我们好像一直在原地打转,你瞧,这是我方才留的记号。”顺着孙闻溪所指,夏景生瞧见树干中央有个三角的标志,是用石子儿刻上去的。
果真又回到了原处。
两人反复试了几次,最终还是绕回原点。
眼看着时间越拖越长,夏景生眼神一凛:“这山上有雾障,我们被困住了。”
雾障与鬼打墙很相似,同样是被困在一个地方走不出去,人在其中来来回回,只能走回原点。
“有烟吗?”夏景生问。
孙闻溪略一勾唇:“不巧,戒了。”
破解雾障的方法很简单,只要有火光或声响。
孙闻溪虽然戒了烟,随身却带了枪。
他朝天放了一枪,只听一声枪响,四周的景物变了。
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何开晴三人。
“闻溪哥,景生哥!”何开晴瞧见他们,如同看到救星,“我们在这儿迷路了。”
显然,何开晴三人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
山路两旁树木葱郁,怪石嶙峋,却无甚显眼的标志,很容易迷失方向。
众人走了一会儿,两位女士的体力有些不支,遂坐下休息。
天色渐暗,原本打算天黑前下山,眼下情形却不太明朗。
孙闻溪看了眼天色:“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若是再找不到路,就得在山上歇一宿。”
好在他们有三位男士,可以轮流值夜。
饶是何开晴胆子大,听到要在山上露天席地歇一宿,心下也有些慌。
不由地往孙闻溪身旁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