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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章

“就只有一个羽扬哥和一个品言哥,不用分这个和那个的?”品言打趣苏杭,想让他和他们相处时更自在一些。

“这段跳得一点张力都没有,夏思涵、易品言,认真点。再来一遍!”莫寒不管三七二十一,板起脸来训人可是谁都害怕的。

之后,莫寒开始盯着思涵练习刚刚教过的一段,这孩子个头虽然和大家都差不多,但是四肢太长了,不大好协调,莫寒一头的汗。

但其实,那时候莫寒忽视了思涵四肢长这一点,这是他后来身高急速发育的先兆,给哥哥们无限压力。

羽扬在继续练习,等着思涵检查过关他好上场,不过看现在这个情形,还需要一段时间,果然跳广播体操出身就是有难度啊,其他三人心里偷笑。

已经过关的苏杭和品言正在给对方压腿,莫寒说压腿就当放松了,品言惊得半响没吱声,以后都这么放松?

苏杭好歹是仅次于莫寒的舞蹈高手了,在公司里与贾诺在舞蹈上齐名,自然是比品言好过很多,看着易品言白嫩嫩的小脸上豆大的汗水,苏杭突然觉得好残忍,于是开始偷偷放水,品言抬头看了苏杭一眼,他很想说不用,他可以忍住,但是这毕竟是苏杭第一次体现对自己发自内心的关心,所以品言只是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

给品言放水的苏杭丝毫没有想到当年自己不像品言那么白但是也很嫩的小脸上同样挂满了这样的汗水,说不定还混杂了泪水……

“苏杭,你不要以为我盯着思涵,就看不到你了。你和品言加十分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莫大队长名不虚传!!苏杭和品言对视一眼,吐了吐舌头,共患过难的话,是不是就真的是兄弟了。

每天加练一小时,坚持下来也就不觉得什么了,每天一头汗的他们并肩回宿舍,身影一起隐没进漆黑的夜。

只是可怜了每天一个人回宿舍的苏杭,他有问过舍友贾诺要不要加入加练队伍,考虑到队长的恐怖性贾诺果断拒绝,苏杭只能感慨看来自己是一辈子别想脱离队长的魔爪了,不过,这一点他还真是被他不小心言中了。后来苏杭回想自己是怎么落入魔爪的,发现还是那该死的变声期,就是那段时间让队长对自己格外关心,只不过格外的关心到后来就变成严格的关心了,所以直到以后的很多年,这几个人里最怕队长的依然是他苏杭。

有些人每天只需要应付各类型的练习就可以了,但是有人在繁重训练的同时,不得不兼顾别的一些东西,比方说考试。

羽扬和品言下个学期升级时会办理国内的高中,所以暂时他们有个超长的暑假,但是莫寒、苏杭和思涵就比较惨,他们要考试了,公司对成绩是有要求的,成绩在全校50%以下的人就会被踢出公司,可是在考试前公司不会特意去放松训练给他们腾出复习时间,所以这段时间是他们的魔鬼期。

而更惨的是思涵,因为今年他要中考了,如果砸了,他可以想见自己的下场,爸爸会觉得是练习导致了这一切,那么他在公司和几个哥哥厮混的日子,将要彻底结束。

当然中考的不仅仅是我们的小神童思涵一个人,亲爱的歌唱神通、学习白痴苏杭也要中考,但是显然这个白痴压力要比思涵小得多,家里人不关心成绩之类的,所以中考和之前所有的考试一样,只要努力达到公司的前50%的要求就可以,虽然这对于他也不是那么容易,但相对而言,苏杭也算习惯了。

品言自问没有胆量惹埋头书海的人,一个月的时间,他队长大人的脾气他虽然没摸透,但是什么事情绝对不能干的他很清楚,所以在寝室里都是乖乖的很早就上床睡觉了,绝不打扰队长大人温书。

通宵读书,对于思涵来说也是家常便饭了,羽扬说不过他,每次思涵一说,哥,你打算再也不能在公司见到我了吗?羽扬就乖乖缴械投降,帮忙打掩护,不让查房的老师发现这一通宵现象。

一个周五的晚上,结束了学校里白天的课程,莫寒、苏杭、思涵加入品言、羽扬的阵容,来到公司参加晚间的训练,明天是周末,今晚他们又会全体住宿舍,按道理说孩子们应该是要可劲闹腾才是,但是无奈考试的压力是座大山。

所以练习结束整栋楼都是很安静的,大家都在复习。

但偏偏在这么紧张的时刻,还是有人要掉链子。

第二天,也就是星期六的午餐时间,三个一起上课的小朋友,易品言、陈羽扬、夏思涵飞奔进餐厅,请原谅,孩子正长身体呢?

吃饭时间是他们相处时最为融洽以及安静的时间,大家都埋头进美食当中,如言给练习生的营养餐都是量身定做的,每个人都不完全一样,而且只要在公司里三餐是强制性要求必须吃完的,好在食物很美味,大家对这项政策都很欢迎。

期间,品言的手机响了一次,可是我们温顺的品言小朋友虽然没有起床气,但是有吃饭气,谁也不能在他吃饭时打扰他。这一点上他和羽扬相反,你打扰我陈羽扬吃饭可以,打扰我睡觉忍无可忍,不过他俩在思涵被宠坏掉后的岁月里都不算什么了,思涵大少爷的宗旨是,打扰我吃饭睡觉者,一律杀无赦!

最终果断忽略掉了电话铃声。

进公司一个月了,可是大家对品言的兴趣丝毫没有减退,不同于思涵和羽扬未进公司之时就已是名声大噪,进公司之后没有新的新闻点可以挖,大家也就放下了,可品言真算得上是慢工出细活的代表了,和公司老板名字一字之差,前当红明星亲自带领挑选寝室,得到练习生总队长在生活上和训练上的双重的无微不至的照顾,这个人,可以挖掘的地方太多了……

“绝对就是靠关系进来的。”一个男生头低得快进盘子里了,但是视线依然瞄准品言一桌。

“这种人何必假惺惺进来练习呢,到时候直接凭着关系出道不就完了。”同桌的男生附和。

“我看也是,他的水平将来就算连路人都不如,还不是照样能出道,能被捧!”男孩眼里充满了鄙夷,与他清纯可爱的面貌不是很相符。

“真恶心,怕将来被人说闲话,现在在这儿惺惺作态的练习练习,还不就是来玩混时间!”

砰地一声,说话的男孩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一声巨响,然后自己的后脑勺被撞了一下,现在的感觉就是头上有些凉,伸手一摸,发现全是沙拉酱。

男孩转身,苏杭正站在身后,盛蔬菜沙拉的盘子还在地上打着旋,蔬菜已经滚了一地。事发现场以光速挤满了人。

“你知道什么?他每晚在练习室加练的时候,你睡得正香呢,老板的弟弟又怎样,老板的弟弟就连努力的资格都要被剥夺了,自以为是的家伙,怎么不看看自己。”苏杭被气得够呛,其实呢,他刚刚才来餐厅,结果在路上就听见了这两只苍蝇再叫。

冲动之下,就发生了刚才那一幕……

但是人群的注意力显然已经不在扣沙拉这一恶□□件上了,大家的重点转移到老板的弟弟这句话了!

不过这段话应该是苏杭有史以来与除了莫寒、贾诺之外的练习生说话字数最多的一次了。

但是被扣了一后脑勺沙拉酱的男孩很不爽,这一点是显而易见的。

于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猛的一拳准确的砸在了苏杭的下巴上。

这一下,让刚刚还傻在原地的品言他们彻底醒悟过来了。品言利用距离事发现场较近这一地理优势,火速的窜到苏杭面前,照着他脸上同样的位置给了男孩一拳。

随后赶到的羽扬和思涵,内心里一百万个恨啊,品言哥,你能不能别再添乱了?但是作为身体的本能反应,两人下意识的动作都是把品言护在了自己身后。闯祸归闯祸,亏是不能吃的。

“你们以为有老板有队长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男孩自知寡不敌众,决定不再动手。

“是又怎么样?”品言高傲的抬起下巴,白皙的脸上清晰俊秀的五官,搭配着唇边轻蔑的笑容,对于羽扬他们而言,也是第一次见到品言这样的笑容,一直以来“骄纵的富二代”这个称呼不能用在品言身上是大家的共识。

只有这个时候品言才会散发出他作为富家少爷的优越感。但是这种优越感与与生俱来气质其实是一直存在于他的身体里的,只不过被刻意的收敛,所以只在犯浑的时候拿出来耍狠用。

周围突然安静,练习生纷纷让出一条路,有的人已经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始吃饭。

品言清楚的看到他哥哥,他嫡嫡亲的亲哥哥就站在那条路的终点,他这近一个月以来第一次和哥哥见面就是在这种情况下。

“全武行吗?不了解的人还以为这是武馆呢!”如言似笑非笑扫视了周围一眼。

“都回座位上吃饭!”围观者彻底散去,于是,当事人制造的惨烈现场更加一览无遗了。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单单从声音里就能听出怒气不小的张守耐慌慌张张的冲进了餐厅。

看了看面色实在是不敢让人看第二眼的如言,看了看站得老老实实的品言,张守耐长叹一口气,一个易品言绝对能整死他,他要考虑申请换岗了。

宝贵的午休时间,苏杭和品言以及被无情攻击的男孩在如言的办公室里罚站。

羽扬在事后立马通知了抓紧一切时间打零工的莫寒,莫寒虽然平日里管他们很多,但是出事的时候他是救场救人的最佳人选,但等莫寒赶回来,人早就在办公室里,级别太高,莫寒表示无能为力,只能他们自求多福。

“不要等我问,自己说清楚。”如言坐在简洁素净的办公桌后,离他们三个人远远的,给人以压迫感。

“我在吃饭,苏杭就过来把沙拉倒在了我头上,之后我很生气就打了他一拳,然后易品言就冲过来打我了。”另外两个刚才在餐厅里打人很威风的家伙此时小猫一样的站在一边,但是最先被攻击,长得最瘦小可爱的孩子勇敢的把话说清了,当然刨去他说人家闲话那部分,在动手这个阶段里他是占理的。

“是事实?”如言看向品言和苏杭。

两个孩子就算不敢抬头也知道是问他们,于是乖乖点头。

“你先回去,收拾干净,顺便反省一下你那价值一盘沙拉的错误,明天我要看到一万字的检查。”如言挥手让他回去了,剩下的两个人更紧张了,不仅因为少了一人,更要命的是如言从椅子上起来,向他们靠近。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如言走到了品言面前,低头问道。

“啊!?”品言懵了,要打要骂,都有思想准备,可是怎么问到这儿上面了,这是哪儿跟哪儿呀?

“哦!”恍然间,他想起来那一长串被他忽视的急促的手机铃声。

“我,我那时候,正在吃饭呢。”品言虽然不知道哥哥为什么突然提这个,但依然选择乖乖作答。

“凡事有因才有果,你如果接电话了,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了。”如言淡淡的说着,仿佛已经不生气了。

“哥,对不起。”原来是电话打不通,哥哥担心自己所以才会去餐厅找他,结果,那么点背……

“不用对不起,是你自己运气不好,不然,我想,你守耐哥能给你们瞒一次就能有第二次。”如言看了看在办公室角落里努力装作透明人的张守耐先生。

“我,我那不是……不是怕你,吓着孩子吗?”张守耐在遇到发怒的如言时,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苏杭和老秦都是你领进公司的,品言是你看着长大的,所以你很疼他们,我理解。”如言这样说,但张守耐却是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如言,他要是没有下文,他就不姓张。

“但是……”看吧,张守耐表现的很淡定了,他习惯了如言的语言表达方式。

“你们如果再惹事就不是区区五千米就能了的了。望谨记。”

“不会有下次的。”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如言信他弟弟易品言的话才怪。

“你们俩每人每天五千字的检查,每天上交,我会根据完成情况来决定你们什么时候可以结束它。”两个小孩五官皱在一起,凄惨的看着如言。

“苏杭,我得提醒你,考试快到了,不要再给自己找太多的事情了。”

“知道了,如言哥。”

“好,你们俩回去吧,顺便把惩罚项目跟莫寒说一声!”

品言内疚的想,队长如果谁犯错都要被罚,岂不是要被罚死了,以后如果要想整死队长,大家就轮流犯错好了……

品言边想边向门口走去,关门时品言特意看了他哥一眼,如言也正看着他俩,品言没有从哥哥的目光里搜索到任何情绪,不管是生气、愤怒、失望、警告都没有,更不用说这一个月积攒的关心与爱了,品言很是丧气的回到了宿舍。

两个人住同一层,所以小哥儿俩晃晃悠悠的一起走,品言很想说些什么。

“你自己的事情没见你这么激动啊?”双手插兜,如言尽量自然的问。

“我就是觉得他们那么说你不公平?”苏杭低着头,小声嗫嚅。

品言笑了笑,这个家伙会为自己受到不公而出头,一会儿回去告诉莫寒哥,他最近只会在自己遇到“不公”时无情的训他。

“你以前没有跟他们一样的想法?”品言问。

“什么想法?你靠关系进来,将来靠关系出道?”苏杭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品言。

“嗯。”品言真诚地渴望回答。

“当然没有。”苏杭的回答超出了品言的预料。

“为什么?”

“你当如言哥是傻子呀?还是真把我当傻子啦?”苏杭嘟着嘴,表示易品言你小看我苏杭了。

“没把你当傻子,是你本来就是傻子。”品言小声咕哝一声就加快脚步。

“品言哥,你……”苏杭拔腿就追。

“其实啊,你品言哥我,没有那么介意那些闲言碎语的,习惯了。”品言停下来勾住苏杭的肩膀,笑着说,你啊,以后也别那么冲动。

“习惯了?”苏杭嘟嘟嘴,他想不明白。

以苏杭他的智商当然想不明白,从小到大,天之骄子,闲言碎语自然少不了,品言还不是用努力和实力让他们闭嘴了,所以,品言的习惯来源于他无与伦比的自信心。

莫寒、羽扬、思涵以及贾诺都表情很是严肃的待在莫寒寝室里。

气氛一片死寂。

突然一阵笑声,在走廊里,与寝室氛围格格不入。

品言冲进寝室,想要把苏杭关在外面,却突然发现一直在追着自己的苏杭停下了,立马转身打算溜回自己寝室。

“苏杭,你进来!”莫寒不大的一声,惊得门口两人一身汗。

苏杭回身推开门,看了品言一眼,品言真想扇自己一巴掌,他竟然比苏杭还笨,竟然忘记了有人在等着自己秋后算账呢。

“感情不错,心情也不错嘛!”莫寒站起来,招呼门口的两位进来坐。

“莫寒哥,打个小架,你别生气了……”品言还想贫,苏杭倒是低眉顺目的样子。

“这次是什么?”莫寒认命了,趟上这么几个弟弟看来自己是永远不能安宁了,怎么之前那么多的练习生惹出的事情还没他们几个一个月惹的事多。

“每天五千字检查。”苏杭偷偷瞥了一眼莫寒。

“苏杭,你还会给别人出头了!什么时候脾气那么大的?我真是对你刮目相看呢?”莫寒抓住偷看自己的苏杭。

“我一直也不是小绵羊啊?”苏杭回了一句。

大家纷纷看向苏杭,你不是小绵羊,谁是小绵羊啊?接着大家又转向莫寒。只见莫寒的脸白了又黑……

“你们两个,如果实在是想让我早早归天就直说,别再折磨我了。”莫寒扔下话就离开去了练习室,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但不管怎样队长大人走了,所有人长出一口气。

“行啊,苏杭,你都会给品言打抱不平了呀。从谁都能捏的软柿子,但行侠仗义的大哥,你这跨度不小啊?”贾诺促狭他。

“苏杭是软柿子吗?我们怎么没发现?”羽扬很惊奇的看着贾诺,不久前软柿子刚打过品言,现在又为了品言打了别人。

“哦,这个呀……”贾诺支支吾吾的。

“因为贾诺跟我说,之前的练习生以及所有的员工都认准我好脾气,把我往死里欺负,如果新来的我再压不住就彻底没有翻身之日了,所以贾诺说以后看见新人不能笑,他们打招呼下巴要向上,他们问问题要说我不知道,这些我都有拿本子记了,严格照做的。”苏杭一口气把贾诺卖了,贾诺急得去堵他的嘴。

“原来之前的苏杭哥都是贾诺哥包装出来的呀。”思涵发表总结,羽扬点点头。

“可惜拆封的有点早。”思涵慢悠悠的吐出后半句。羽扬差点没笑岔气了。另两位死死盯着思涵。

最终他们三个倒霉孩子的检查写了整整一个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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