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渡人笑着抚须,说:“我的名号,在这长云境,已不是我的名号……我是谁,还有所谓吗?”
“如此多的怪话,难道是‘灵杀’!”齐允慎紧眉。
摆渡人继续钓鱼,轻轻说:“我看几位都是年少有为的高士,我也不隐瞒了。玉龙岭‘云魔’,听说过吗?”
秋缇三人后退几步。
摆渡人笑,说:“我就说不是我的名号,我这般和善之人如何会被称为‘魔’呢?要怪只能怪我那入了魔的弟弟,他借用我的名字,横行天下,败坏了我们玉蚕家族的名声,也让我的名字成为了极恶之名……要怪,就怪我太过心软,唉……嗯?他来了!”
“嗖”……“空”,来者周围顿时震起一团烟雾——“云魔”蚕雄飞落到地上,大喊:“混账风鬼,仗着有马,跑得如此之快,也不等等我这老人家!”
蚕雄望着那个摆渡人,摆渡人笑着站起来,回首摘下斗笠,说:“我的弟弟,别来无恙啊!”
韩谡示意秋缇与齐允慎后撤,三人骑上马飞奔而去。
“唉,原来也是怕死鬼。”“蚕雄”转头对摆渡人说:“你真是命大,跌下天河都没死!”
摆渡人说:“非但没死,天河还让我受伤的的身体恢复了元气。来吧,蚕枭,是时候,结束这场玉蚕家族的‘名字之争’了!”
“蚕雄”说:“‘蚕雄’才是我的名字,你说的那个,现在归你了……”
“让我看看,你闭关之后可有进步,是否还是靠你那花言巧语欺骗对手,再偷袭他……”摆渡人手一扬,摆开架势。
“蚕雄”大怒,说:“少吹牛了,我打败你,完全靠的是我的实力!”
摆渡人一张手,火云之气腾空而起——他立刻身着飞火白袍,长须浮动,一道如剑的白火出现在摆渡人手中。
“蚕雄”大喝一声,一股金光坠地,将他完全笼罩,金火喷散,金袍加身,金剑在手。
“蚕雄”说:“让我们看看,是我的‘黄道云宗’厉害,还是你的‘白道云宗’厉害。”
金光骤闪,“蚕雄”发动“上古·黄道陨”——一团巨大的金色飞火突然从空中出现,极速夯地而炸,天地惧颤,万物失魂。
尘埃水雾落地,白袍老者已带着那个昏睡的摆渡人“云闪”远去了,整个天溪渡业已夷为平地,天溪河被炸断,河水四散到平原各处。
“蚕雄”大喊:“休得逃走!”
“蚕雄”张手放灵,施放“上古·黄道火尊”——一条金火巨龙飞腾而出,追向白袍老者。
白袍老者放下昏睡的摆渡人,回身一纵,一个“云闪”竟前进了数十丈,他自天而下,挥出白火剑,一道极烈之光,闪彻平原长云,将那条金火巨龙劈散,漫天火光。“上古·白道斩”极速落地,将大地劈开一道数丈宽的裂缝,泥水喷涌。
“蚕雄”笑,说:“你总是按捺不住心绪,你会累死的,老家伙。”
说话间,白袍老者已“云闪”而至,双手合十,云灵急聚,白火剑乱舞,“上古·极烈斩”骤出——数十道的“上古·白道斩”,迅速击向“蚕雄”,大地被无情地撕裂成块,白涛飞涌。
“蚕雄”伏在地上,身子周围被“上古·黄道罩”的数重灵气包裹住,将“上古·极烈斩”一一挡住,团团白火如洪水般汹涌而逝。
“蚕雄”站起身,说:“你的老三样,还差个‘白道裂云破’呢,你成天按部就班,毫无新意,何必如此累呢。”
白袍老者落地,喘了几口,说:“老了,脏腑确实有点累了。”
“蚕雄”卷起一股金色火焰,扑向白袍老者,白袍老者一记“云闪”就飞到远处去了。
“蚕雄”收了云灵,聚力一挥,“上古·火尊”带出一条粗有十丈的金火巨龙极速袭向白袍老者。
白袍老者回身,张手,一条宛如锦带的白火小飞龙,迎向金火巨龙……两龙相会,白火小飞龙钻入金火巨龙腹中,白光闪灭了日光,天地煞白一体,万物刺目不辨。轰天巨响随即扩散开来,白光消散,天地万物渐渐复原。
那金火巨龙已褪去了金色,化为白火巨龙,回首冲向“蚕雄”。
“蚕雄”连忙聚灵用“上古·黄道罩”,白火巨龙突然变细拉长,如同一条无尽的绳索,刺破“上古·黄道罩”,将“蚕雄”缠住。
“蚕雄”随即施放“上古·天兆”,一团红光闪亮如天空烈日,极速扩张,“咔啦啦”地开裂,里面的红火迫不及待地冲出,巨响仿佛能将天地震破,令万物失聪。
虽是逃远了,秋缇三人鞍下的马还是被震吓住了,突然跪下俯首,不敢动弹。
秋缇三人连续鞭打马匹,马才起身,飞奔起来。
但是,“蚕雄”的“上古·天兆”并没有挣脱开那白火巨龙变成的绳索。白袍老者的“上古·极烈斩”随即飞出,白光闪闪,轰鸣不断,涛浪冲天。水气消散了,再看时,大地已裂成一个个垛田。而“蚕雄”则跪倒在地,鲜血染红了金袍,金火剑灭了。他艰难地抬起头,说:“哥哥,你何时悟出了那一招?”
白袍老者“云闪”落地,走向“蚕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