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晴日,医院大楼前的空地,已经围上青绿的桔子盆栽,橙黄色的桔子镶嵌其中,洋溢着喜庆。
只是此时的沈荠麦,无暇顾及,自己最近似乎有些时运不济,先是被调到急诊部,每天忙得不可开交,接着在公车上被抢劫,还欠了某人一个人情,又因为买房的事和郭然闹得不太愉快,现在居然碰上这种事,倒霉透顶的荠麦决定在微博上转一条锦鲤。
转发后,荠麦心满意足地收起手机,走进了熟悉的普外科主任办公室。
敲了敲门,却见许友文坐在办公桌前,一脸的皱纹都揪在了一起,听到敲门声,抬头见是她,没好气地说:“进来吧。”
荠麦战战兢兢地走了进去,站在桌前,两只手揪着衣角,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许友文哪里看不出她的把戏,没留情面地揭穿道:“少在这儿装可怜,昨天窜上桌子的时候,怎么就那么嚣张啊?”
荠麦嘿嘿一笑,有些尴尬,“许主任,是她不讲理在先的,我总不能站在那任她打吧。”
“那也不能直接正面硬碰硬的,万一酿成大祸怎么办!”许友文扔下手中的笔,有些气愤道。
这几年医患关系越来越紧张,医院对这种事情极其敏感,一旦一点小摩擦没处理好,就可能造成大型的医闹事件,沈荠麦出来工作的时间不长,又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姑娘,很容易引起非良性事件。
荠麦自知理亏,也没狡辩,只是如实说道:“可我开的,都是最寻常的止疼药,那老先生本来就没什么事了,我当初调去急诊部时,他就已经可以出院了,只是他女儿一直坚持再住几日观察一下。”
荠麦扯了扯嘴角,“那女人摆明了是来闹事勒索的,看着也不像是缺钱的,怎么这么缺德。”
许友文抬头瞪了瞪荠麦,严肃地说:“你态度摆端正点,不管怎么样,不能起冲突。”
正说着,电话铃声响了,许友文接起,是导医台的护士打来的,说魏晓已经朝主任办公室走来了。
许友文正襟危坐,警告性的看了看荠麦,说:“你等会机灵点。”
却见魏晓走进门,她身上裹着一件皮草披肩,走起路来高跟鞋啪啪地作响,活像一个气焰嚣张的暴发户太太。
“许主任,你说我父亲这事怎么解决?”荠麦闻着满屋子突然多出来的香水味,暗自翻了个白眼,“咱们开门见山吧,这沈医生医术不精,把我父亲弄成这样,我要点损失费,不过分吧?”
说着,便从荠麦身旁噌一下拉过椅子,将荠麦挤到一边,大咧咧地坐下。
“魏女士,这件事我们已经严格调查过了,医药单我也看过了,确实没什么问题,老先生的身体也检查不出什么不对劲。”许友文沉吟道。
“你的意思是我想讹你们咯?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沈医生没问题?”魏晓拍了下桌子道。
“魏女士,我想您是搞错了,老先生的病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荠麦在许友文的眼神下,无奈地软下语气说道。
“我呸!”魏晓死瞪着荠麦,“我父亲是因为吃了你的药才呕吐不止的,那晚值班的护士可都亲眼看见的。”
荠麦耐心地解释:“呕吐只是正常的术后现象,很多上了年纪的人都会这样的,等过一阵子就能完全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