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卞祥端起案板上的酒坛,咕咚咕咚牛饮般喝了个干净,假装失手摔碎了坛子,晃晃悠悠来到大厅旁摆放兵器的架子前,随手提了杆红缨长枪,望向杜壆,结巴着说道:“杜..杜老大,怎么变成了两个,什..什么鬼魅伎俩,敢欺上杜老大,看俺将你打出原形。”话毕,健步如飞地冲向杜壆。
其余人皆被卞祥拙劣的演技逗得抚掌大笑。李助见柴进扶着额头、不忍直视,笑着试探道:“哥哥,需不需要小弟制止一下。”
柴进略沉思了片刻,摆手拒绝道:“打一架也好,增进感情,只要不见血,便由他们去吧。”
李助颔首点头,然后胸有成竹地答道:“哥哥放心,有小弟看着,绝对见不了血。”
那边杜壆虽不愿做此无意义地比斗,但也被卞祥刻意针对,硬拖下场,两人长枪对长矛,犹如针尖对麦芒,又都是势大力沉之辈,招招以刚对刚,有进无退;每次硬碰硬都震得碗碟乱颤,不大一会儿好好的宴席,被搞得乱七糟、遍地狼藉。
而原本好好吃饭的柴胜却遭受了无妄之灾:被不知从哪飞来的菜盘扣了一脸,顿时恼怒着寻了把斧子就朝杜壆劈去,要问为啥找杜壆麻烦,场下柴胜唯一熟悉的就是卞祥,卞祥打谁,他就砍谁,准没错。
另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袁朗,酒兴上头,也提着两个水磨炼钢挝下场了。可场下之人各有对手,无人搭理他,袁朗便自己给自己找事做,一会儿帮酆泰挡两招,一会儿打卫鹤两下,还时不时招惹招惹卞祥,总之本来好好的三个战圈,井水不犯河水,硬被袁朗划拉到一块成了大乱斗。
孙安见人人打得火热,实在按捺不住那颗骚动的心,抱拳对柴进说了句:“哥哥,我去劝架。”
不等柴进开口回复,孙安竟也头也不回地也进场厮杀去了,场面一时更加混乱,但众人关系远近,通过这场比斗也能一目了然。滕氏兄弟,木兰三杰,孙安、卞祥、柴胜这三拨倒是形影不离,下意识的结成攻守同盟,配合默契,有来有回。若没有袁朗这个搅屎棍,恐怕滕氏兄弟早就被清出场外。
柴进见滕氏兄弟愈发狼狈,袁朗因仇恨值太高,又被处处针对,再打下去,恐打出真火,不好收场,便对李助暗示道:“可以了,再打下去该让人笑话了。”
李助也察觉到四周渐渐引来了不少观战的喽啰,遂气沉丹田,对场下众人喊道:“且先住手。”
除了袁朗往日听惯了李助的话,止住了手中兵器,其他人皆在兴头上,全部置若罔闻,反而趁袁朗停下来,一人给了他一脚,将其踹出场外。
袁朗一时被打懵了,待反应过来时,气的红脸变成了紫面,也顾不上捡起兵器,赤手空拳的冲入人群,招招朝人脸上呼。
酆泰、卫鹤、滕氏兄弟怕兵刃伤了袁朗,刚开始很是挨了几下,打得火起后,也扔了兵器开始肉搏,发展到最后,所有人竟如街头泼皮一般,你一拳我一脚,纠缠在一起,直至精疲力尽,方才罢休。
第二日,除了孙安、杜壆、卞祥外,其余参战之人,皆鼻青脸肿,无颜见人。
不过经此一回,众人关系倒也不再像先前那般针锋相对、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