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芸韵突然一句令人费解的感叹,引得陈尘疑惑。
“剑刃鲜血淋漓却是斩在阳光之下,你们这些谋略者的杀戮全是阴沟里的鼠辈,真令人恶心!”
夏芸韵的敌意突显,因为陈尘让她感受到了师父在雾国的遭遇,纵使剑术惊为天人,对上陈尘这种敌人,恐怕一面未见就已经败了,这对她师父,对任何一个剑士都是至深的羞辱。
而一想到师父曾经受到过如此羞辱,她心中的滔天恨意,不由而起!
陈尘无奈的摊了摊手:“剑是姑娘的生存之道,谋是在下的自保之力,有何区别!”
“呵!我们比你们光明正大多了!”夏芸韵冷笑了声。
陈尘不再回应,即便不赞同,可他没心思跟一个女人去争辩这无意义的话题。
“何人出关?”突然门外一道声音止住了马车。
易太立刻骑上,将腰牌凌空扔下。
守关将士一看,忙露出恭敬之情:“原来是太宰大人!”
出了关隘后,环境剧变,绿茵青松止于关内,黄沙扑面而来,随处可见逃难之民。
这些人见到陈尘的马车,唯恐避之不及。
“黎都之外怎么会乱成这样?”夏芸韵放下帘子,声露疑惑。
即便黎都是国都,比边城之民的生活要好些,可也不至于有如此大的差距。
陈尘似乎没有惊讶,而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正是我们要离开黎国的原因!”
夏芸韵目光深邃,似乎是听明白了陈尘的话。
“站住!”
远处突然一声暴喝,接着风沙飞扬,先是一行难民,身着麻衣携手奔逃,后有数名骑马将士持剑围堵。
难民共五人,一对老夫妻,一对年轻夫妻,还带着个孩童,似是三代一家。
“爷,小民一家老小都靠着小民养活,您要是抓了小民去当兵,这一家人可怎么办啊!”
年轻男子将家小护在身后,单薄的身躯面对高头大马的将士和那一柄柄锋利的剑刃。
他只能跪地求饶,哀嚎痛哭。
“太宰一席话动天下人之心,尔等庶民岂敢不从?现如今黎国上下同心抗敌,所有人年轻壮士都要参军,你有何特例?”
领头将士提声质问,目中无情。
“爷,小民不是拒绝参军,只求能给家里妻小留下些银钱让她们安然度日,这样小民就是上阵以血肉身躯抵挡敌国刀枪也绝无怨言!”
男子连连磕头,口齿干涩,呼嚎恳求。
“笑话,陈太宰乃黎国圣人,圣人言黎国上下无需银钱亦可为国而上战场,你却想要钱,实在贪心!”
将士双手高捧,话语间展露着对陈尘的崇敬。
“不错,陈太宰为尔等降低赋税,尔等不图报答,竟然还敢贪心要钱,真是找死!”
一小卒怒斥一声,上手要强行抓走男子。
“什么圣人,那就是黎国的恶魔,我娘亲说他一定会受到天下最恶毒的惩罚,他应该被地狱之鬼将全身的骨头都咬碎!”
一个稚嫩而坚毅的声音响起,孩童倔强的挣脱母亲怀抱,张开小手保护在父亲身前。
马车中的陈尘身躯猛然一颤,这诅咒还真是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