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迈步踏进黑暗,领衔也没什么顾虑的跟着踏进。身后几人无奈,也就随之走进。
在外边看着里面漆黑一片,但里面还是幽幽的发亮。
这阁楼不知为何并无窗子,虽然此时正值暴雨,但若是白日,这儿也是也难以照进一道天光。
只是在靠里面环绕着木几儿的无数的红蜡烛在微微发亮。
蜡烛的红的,火苗儿映照着它自己身体的颜色,把阁楼照的通红。
也有些像血红。
里内贴着墙儿摆了一轮的红木靠背椅,三三两两的坐着十余人,还有两男一女三位童子有些谦恭的站在莫浩穹视线的尽头。
光线并不触及的暗处,那里还有一个门,通向更里。
而他们面前的那位女童,快步走至那门前,也若其余三人一般,谦恭的站着。这男童女童发式一般无二,衣着也是如此,再看他四人的毫无区别的姿态,表情,这四人,仿佛就是一个人。
嘎吱尖锐的声音渐动,那大门自己合上了。遮去了外面的光线,以及轰鸣的雷吼。
再次静了下来。
寂幽的光线中,偶有一二人抬眼看了看他们五人,便再次低下头。
那椅子上的所有人,都在沉思。
“意思是现在咱还见不到倚算?”即使是领衔这般大大咧咧的人,在这个诡异的气氛下,也不由自主地放低了嗓音。
墨风挑衅般看了领衔一眼,自顾自地挑着一椅子,就这么随意地坐下了。
领衔眉毛抽动,不堪示弱,后脚一勾勾来了一椅子,身子一倒,也稳稳地坐在了椅子上,顺便翘起了高的顶天的二郎腿。
剩下三人踌躇几息,也就都前后坐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还是视线能够接受了,莫浩穹觉得这屋子正渐渐发亮。
但依旧是静的可怕。
忽的,最尽头的那门开了。
四位童子朝着出来的那人施了一礼,便又恢复了原本动作。
就似雕塑。
刘超磊眉头紧蹙地走出,快步走向了一个椅子,双手一扬衣袍,大马金刀地坐下。
莫浩穹抬头看了看他。
“嗯?”
他那如大刀一样的目光朝着莫浩穹直直斩来。
明明只是一个眼神,却似乎带着真实的冲击力。
莫浩穹那散乱的遮眼的一丝发丝,断去。
刘超磊的白士儒袍与清朗面容就像一个躯壳,那底下的金戈铁马的气血翻涌的将士之魂已蓄势待发。
莫浩穹怂了,移开目光。
他的目光在莫浩穹身上扫过了一息,也就停下,稍稍低头,思索着自己的事情。
啧。真是麻烦呢。
此时,屋内又走出一男一女两位童子,在墨风前施了一礼,并以右掌朝着那里内虚掩的门,表示邀请。
墨风依旧是挂着他百年不变的微笑,唰的收了折扇,起身随着这两位童子去了。
安静。沉默。
这屋内的蜡烛是怪的很。在莫浩穹的眼前,这一根蜡烛,它烧了很久很久……但它并没有短了的意思。
屋内的所有的蜡烛皆是如此。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一刻钟。或者是两刻钟?
墨风终是出来了。
与那刘超磊一模一样,出来后,不言不语,直直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细细的思索。
领衔笑嘻嘻的随着二位童子前去。莫浩穹看着他的身影没进黑暗。
沉默。
十分难熬。
领衔出来了,他常常带着的没心没肺的笑容消失了,只有沉稳,像是大彻大悟,直直的回到自己刚刚坐着的位子上,细细的思索。
张兼筠面无表情地被二童子带去。
莫浩穹看了看他右侧的领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