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颂道：“又说跑题了。言归正传，其实磷还有一个很大的用途，你们谁想的到？”

周胜最先道：“这磷可以用来代替火折子，比火折子方便的多。”

士叶、卫星和张达感慨不已，自己竟然如此迟钝，这磷可以自燃，取火最是方便不过了。

士颂点头道：“你们三个人还不如人家当兵的反应敏感。周胜，明天带上所有的人去看看鬼火是怎么回事。”

周胜道：“这样是不是不妥？万一…”

士颂摇摇头：“不必，这种事情堵不如疏，就是不是我想象的那样，也让大家都见识见识鬼火。”

于是第二天，士颂和周胜带着警卫曲前往铜矿东边的石头上。士颂指挥人搭了一个密封的窑炉，下面生火。士颂让人把矿石放到窑炉里加热，然后在窑炉上开了一个孔，让士兵轮流通过小孔看黑暗的窑炉里的鬼火。

士颂见士兵们还是半信半疑的，便找来石灰，将矿石浸过石灰水后再放入窑炉，果然看不到鬼火了。

士颂解释道：“磷这种东西被固定在矿石里，但是会被缓慢地释放出来，释放出来的磷便会自燃。我用石灰水处理过后，矿石表面的磷又被重新沉淀固定，所以看不到鬼火了。”

士兵们都啧啧称奇，士颂则借此机会向周胜解释肥料研究的问题。

“你看，矿石里有磷，但是矿石里的磷是不能被作物吸收的。氮磷钾都一样，要溶于水才能被吸收。”

周胜点点头：“只要溶于水就可以吗？”

“当然不是，要是像草木灰里的钾就非常容易溶于水，但是一下雨便被冲没了。这也不行。”

“那怎么办呢？”

“那当然是看着办啊。一种是找过肥料，一个是看天施肥。比如这种磷矿石最好是翻耕的时候施放，让矿石和泥土混在一起，而草木灰适合作物长起来追加施肥。”

“这倒是容易理解。”

“不容易。还有，作物生长的不同阶段对氮磷钾的需求是不一样的。如果你在作物结实时候给作物施加大量促进长叶子的肥料，你觉得结果会好吗？”

“……”

“还有，施加过多的肥料，就像人吃撑了，会发生什么也是很容易想象的。”

士颂拍拍周胜的肩膀，周胜道：“这个我还要人才，不然没法干。”

士颂道：“这个我会从士玥的学堂里弄一批人过来。你自己挑选。”

接下来，士颂又和周胜边走边商谈，最主要的问题还是缺人。炼铁、水泥、开荒、建设，每一样工作都需要人。

士颂想想又道：“哦，对。这里还要建一个造船厂，还是你先兼着。然后你们二百五十人要轮流利用那十艘小船上船训练水战。主要是反跳帮、跳帮作战。当然，最重要的是火炮要放到船上进行开炮训练。边训练边总结，就跟我们打大虎寨一样，当时我们甚至安营扎寨都不会。”

周胜一脸苦笑，士颂道：“筚路蓝缕，以启山林。现在到处都缺人，连苦力都缺，更别说识字的人。那些从学堂过来的小娃娃都是初出茅庐，还要你多盯着。失败就让他们失败，失败是成功之母嘛，就是不要让他们出大岔子。”

士颂想想道：“听说那些南中的首领都有自己的奴隶，不知道能不能买一些回来。”

周胜道：“我现在也是多多益善了。”

士颂道：“嗯，我到时会去看看，这次货多，应该可以换不少奴隶，只是教化起来比较难。”

周胜道：“要是是汉人的话，一个健壮的就要三四万钱，还不如买蛮夷的，便宜。”

士颂点点头，又意识到不对，“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那教化不归你管，你当然是无所谓。”

周胜反驳道：“公子不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吗？我就这么点人，要干这么多事情。”

士颂和周胜都哈哈一笑。

当然，他们所谈论的奴隶很可能就没有了。因为，有人盯上了士颂的商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