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荣!”玉海时看见他,眼睛一亮,快步走到苏君榛身边。
只是这时他又想起来刚刚在府里看见的动作匆忙的丫头小厮,他换上惊讶的表情,吃惊的问道:“方才我从外面回来,瞧见他们在收拾,怎么你这就要走?那谢三姑娘不是明日及笄么?”
“是的,今晚子时末便出发。”苏君榛回答,站立在玉海时身前神色清冷。
若不是玉海时知晓他的心思,又确定他不是那等三心二意的人。还会以为他移情别恋了,谢朝姝及笄与否跟他关系都不大呢。
“那谢三姑娘那边怎么办?”
苏君榛眼里有了波澜,他道:“无碍,我自有办法。”
“什么办法?她这及笄了你不抓紧机会去提亲么?还往哪里跑?”
玉海时实在是不理解,苏君榛可是在“初见”时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唉。这一点不着急的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若说那谢朝姝没什么人要所以苏君榛不急那他还能好理解一点。
可是谢朝姝本身姿容绝艳,又是簪缨世家,不论那一项在身都是媒婆踏破房门的规格。
偏偏苏君榛不急么?
苏君榛知晓玉海时的疑惑,但他又着急去拿东西,只是道:“我走了,那洛中的她就拜托你了。不管是蜂还是蝶,从她眼前还是去她爹那里露脸,你都帮我管着点。”
说完伸手抵住玉海时的臂膀将玉海时推到一边,加快自己的步子的回了自己住的院落。
夜晚
谢朝姝用过晚饭便叫人在院子里摆了铺着软垫的木椅,她在院子里走了走就躺在了木椅上。
因着天气寒凉,香菊还拿了薄被给她搭上,谢朝姝躺在木椅上,木椅一摇一摇,望着天上的星子。
繁星满天,月亮的光并不明显,甚至只能看到它的一角。
木椅一晃一晃,老远看去,还以为是哪家定位大爷,搭着鲜嫩颜色,着实奇怪。
没过一会儿,天上的云忽然就多了起来,风狂吹起,院子里的树木相互挤兑,发出沙沙的响声。
谢朝姝站了起来,唤着香菊她们收了木椅,她走到廊下,最后看了看这个夜晚的残星残月。
这一世,她又要及笄了,明日要早起,她其实早该睡了。
可是莫名得不舍的是为什么?
好像及笄就是一个分割线,所有的变化都从那一刻开始。
“姑娘,床铺好了。”香琴从里间出来,站在外间门口,一手撩着帘子,一边对着廊上的谢朝姝说着。
谢朝姝收回视线,笑了笑:“知道了。”
说完,就跟着香琴进了房门。
苏君榛站在内院的高大的书上,茂密的树叶将他挡了严实。
可是方才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脑子里又浮现方才谢朝姝看向残月的忧郁眼神,心里暗自感叹原来夭夭这么小时就有了烦恼。
挽夭苑里一间一间定位灯光灭了,他才从树叶之中的树干上跃下,轻轻的落了地,左右看了看无人,才慢慢的走向谢朝姝方才进的屋子。
他手心微微发汗,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