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弯?风雨情楼?”白诺城摇了摇头,感觉房间有点摇晃,又问道:“这是一艘船?现在我们在什么地方?”
听了这话,弯弯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说道:“怎么,你没听过我们风雨情楼吗?我们现在在碧怒江上,昨日已过了青州地界,现在已经进入中州了!”
“中州?皇城所在之地,我怎么会在这里?”
弯弯坐在床边,认真的说道:“你受伤了,落在了碧怒江,是林笑非林公子救了你的命,也是他为你疗伤解毒的!你等着,我这就去叫他们。”说罢,弯弯匆忙跑了出去。
“太白林笑非?怎么会是他?”白诺城摇摇头,怎么也不明白,本是必死的绝境,却竟然遇到了这等人物……
弯弯跑出去没过多久,秦且歌和林笑非就匆匆赶来,见白诺城果真醒了,林笑非走近两步,笑着问道:“小兄弟,伤好些了吗?”
白诺城点了点头,抱拳道:“好些了,方才听弯弯姑娘所说,还是林公子救了我,白某真是感激不尽!对了,在下白诺城,无名小辈。”
“我知道你的,可不算什么无名小辈。”说着,又转头看了看秦且歌和弯弯,沉思片刻说道:“再者,你也不用谢我,我此行下山,正是为你而来!”
秦且歌见状,也知两人恐怕有些渊源难以为外人道,随即拉着弯弯出去了。
白诺城心中不解,他与太白剑宗从未有任何交集:“为我而来?这从何说起?”
林笑非道:“半月前,我奉家师之命前往渡明渊寻你,哪知到了贵门才听说阁下已前往眉庄迎亲,我继而转道眉庄。不想去时,已是人去楼空,多方打听,才知道阁下两日前被姑红鬼所害,一同坠入碧怒江我又雇船一路南下,不想真被我在一处岩礁旁发现了你。说来也是阁下命不该绝,或者你我缘分匪浅!”
“剑神莫承允之命?”白诺城听了,不由得更加疑惑,但一听林笑非说去过眉庄,立马拉着他焦急的问道:“林兄去过眉庄?那可曾听说眉庄千金柳琴溪后来……后来去向何方?”
林笑非看了白诺城许久,道:“眉庄惨案后,全庄上下除了女人孩子外,死伤大半。我去时,早已人去楼空,倒并未听说柳千金的去向!”
闻言,白诺城面色微沉,挣扎着就要起来,但是他一身内伤,还没站起来就又倒了下去。林笑非见状,连忙扶起来,安慰道:“你身受重伤,此时别说上眉庄,只怕走路都成问题。不如依在下之言,万事先养好了伤再说,可否?”
白诺城想了想,点点头,又对林笑非抱拳行礼道:“林公子在江湖上声名显赫,在下拜托林公子一件事,麻烦帮我打听一下我妻子柳琴溪的消息,白某感激不尽!”
林笑非一把扶起白诺城,说道:“这算什么,等你到了太白,只管安心养伤,我亲自跑一趟去帮你打听,如何?”
白诺城闻言,却摇了摇头:“晚辈与剑神前辈并无交集,只怕不好打扰,我想我还是在中州寻个地方也是一样的!”
不想林笑非却正色道:“白兄此言差矣,我师傅既然命我千里迢迢寻你,自然渊源不浅,索性兄台在中州也无别的去处,正好与我共上太白山,难道你不好奇,为何我师傅命我去寻你么?”
白诺城随即眉头微皱,他心下确实疑惑不解,又见林笑非年纪轻轻,但气度人品皆是不凡,想必其师傅剑神莫承允也绝技不差,便答应了下来。
见白诺城应下,林笑非也是欣喜,随即寻了个轮椅,麻烦弯弯推着白诺城去船头散心,此时刚过午后,楼中酒客甚多,正在央着秦且歌唱曲,正是一曲醉魂引梦
暖群芳娇艳争春,冷红梅傲雪独醒。
红尘弄里风月情,直教英雄夺空名。
莫非前尘已注定,为何是你?
不顾那,春尽花落心将老
只盼得,繁华过后人渐静。
花落去,繁华尽,
却依旧,朱门楼宇燕莺笑
红墙外,刀光剑影血如雨。
指尖韶光化烟尘,遮掩了千年密语。
轮回盘里恩怨心,激荡起梦里涟漪。
要到何处寻觅,莫非是你
总将红尘作铅华,欲把恩怨尽洗。
探密语,判恩怨,
却总是镜里藏花,只听得白外黑里。
终究是,痴缠梦里泣红尘
后知了,爱恨相依难清分。
秦且歌一曲唱罢,自然引得满场叫好,正当此时,坐在船头的白诺城突然回头问道:“敢问秦坊主,可会唱一曲聚散缘空?”
柳眉微皱,秦且歌却依旧点点头:“妾身不才,却正好会唱这首柳城小曲,既如此,那便献给白公子!”
话语刚落,妙音已起
都道是缘分天注定,今生得相见。
哪知缘分最无情,月老胡牵线。
甜言蜜语的、口是心非的,
口出耳入,哪个进了心田?
无非是藏不住的月意风情,掩不了的富贵华年。
又道是穷通聚变皆有定,分离聚散岂无缘。
哪知命运偏多坎,红颜知己两难全。
忠贞贤惠的、痴情一片的,
心暖身冷,几个笑面如昨天?
无非是道不尽的苦辣酸甜,如人饮水,自知冷暖。
都道是缘分最无情,月老胡牵线。
哪知缘分由心定,青丝红线本无关。
又道是穷通聚变皆有定,分离聚散岂无缘。
哪知聚变穷通时运连,风中飘絮,可悲,可叹。
聚散分离处,白发回首时,
悲一句,叹一声
人生爱恨由缘起,分离聚合随风散。
歌声未落,眼已朦胧。看着前面的滔滔江水,白诺城久久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