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基智和明镜司南雨部副指挥使二人来到炕前,一张普普通通土炕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上面盖着一床破棉被,上面脏兮兮的落满黄土。只见那副指挥使,用手拍了两下炕沿,掀开破棉被扬起一片灰。谭基智不满的用袖子遮住口鼻,另一只手臂左右摆动,想把灰扇远一些。
随着一阵异响,炕中央露出一个一人大小见方的洞,里面黑漆漆的,一股阴冷的空气涌出来,谭基智抖了下身子。
副指挥使,一脚跨进去,洞深至胸膛。摸出一把火折子吹燃后,转过头对着谭基智说道:
“请谭大人紧紧跟在我身后,不要随意触碰墙壁。”
等灰尘散了一些,谭基智当下袖子,问道:
“为何不能触碰墙壁?”
“其实也不是不能碰,就是一辈子只能碰一次。因为两边墙壁都装有倒刺,上面涂抹着见血封喉。”
“你们明镜司就这么一个出入口?非走这里不可?万一本官不小心碰死了怎么办?”这也太可怕了吧?万一不小心被毒死了,自己不就白死了,这可不行!
“有的,另一个入口是要从城外西北郊区的金汁池底下游过去,恐怕谭大人接受不了。”副指挥使的声音在说到金汁池的时候,好想回忆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了两下。
“金汁池?我在京城生活这么多年怎么没听说过?”这不是有另一个入口的嘛,干嘛非要走这么危险的地方?
“民间百姓俗称为粪池。”副指挥使干呕了下,整个人仿佛有些痛苦。
谭基智心里万马奔腾而过,吐槽道:“简直了!有必要这么,这么埋汰人么!两个入口要么恶心人,要么要人命!这府衙当初是谁设计的?”
“是太祖爷设计的,太祖爷说了,最可怕的地方和最恶心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每个入职明镜司的人都要通过训练走这两条路。”
听闻此言,谭基智忍不住后退了几步,想与副指挥使拉开了点距离,而且谭基智感觉空气中仿佛有内味儿了。
“御史大人,我是十年前入职的,您别这样。”副指挥使的声音有点幽怨。
“啊哈哈,我这是重心不稳不小心后退了几步,你可别误会啊哈哈,走吧走吧。”谭基智的小动作被看出来,有些尴尬的打了个哈哈。
“你最好是。”副指挥使说完低头钻了进去,消失在洞口。
谭基智赶紧跳进洞里,嘴里招呼着:“等等我,别走那么快么,本官不就是开个玩笑而已。”
就在两人消失在洞口后,出来一个人,也是穿着黑色劲服的人,头戴面具。小心翼翼把炕恢复原状。这机关竟然是人工的!
二人在一条一人多宽,约有八尺高漆黑阴冷的地道中前行,整个地道顶上,底下左右两边都是石砖堆砌,洞顶呈半圆形,虽然在地底但是一点也不觉得气闷,空气清新还有一股淡淡的花香。
地道繁多复杂,每走百步就有一个十字路口,在二人七拐八拐近半个时辰后,谭基智有些受不了了。擦擦额头上冒出的汗水,问道:“你们明镜司到底是有多远?为何还没到?”
“我好像,迷路了……”副指挥使整个人有些僵硬。
“哈?迷路了?你可莫给本官说笑,这事不是闹着玩的!”谭基智火了,这明镜司的人也太次了吧?走个秘道去府衙竟然能忘记了?这不应该吧,难道说……他经常走的是另一条路?想到这里谭基智后退了几步。
“谭大人,你那后退的步伐是认真的吗?下官就只有十年前入职训练走过另一条路。下官身上没有味道的。”副指挥使说完还靠近谭基智一些。
“你别动!你现在那里就好了,你既不走地道,也不走那条路,那你平时怎么去明镜司的?”谭基智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惊吓一般,连忙制止他进一步靠近的动作,然后问道。
副指挥使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平时走侧门啊。”
“什么?!那为何带本官走地道?你们是在拿朝廷命官当猴耍吗?你信不信我去皇上那参你们一本?”谭基智感觉自己受到了屈辱,气的发抖,越想越气,愤愤的锤了一下墙壁!
“别碰!”指挥使惊了,但也已经来不及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