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这么多大半天,你到底怎么搞的?”我努努嘴问钮晓静。
钮晓静动了动肩膀,想要挥动胳膊。还没说话,就被大山抢了话头,“你是不是又想说,这是英雄的胸章?”
我不解地问道,“啥玩意儿是胸章?”
钮晓静昂着头,“那是给特别重要英雄的,纯金打造出来的,挂在胸口,任谁都能看了。”
我扭过头,“大山,他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大山笑着说道,“都是刚才医生给他说的。”
我看向了钮晓静,他那一副得意样儿,一撇嘴,“大山,你再给咱胡天说说,我的英雄事迹。”
我接过来话头,“我知道,战场上,双臂大战鬼子钢盔,最后负伤倒地,在我的救助下,活了下来,对不对?”
大山诧异地说道,“啥?钮晓静,你的手这么伤的?真的?”
“你别听胡天的。”
“那我叫你的那几声钮爷,我可要找补回来。”
“得了得了,叫你说我的事迹,都扯远啦。”
大山吐了个鼻息,“他呀,咋说呢,上了手术台,一听麻醉师说麻醉剂不够,就说他不用,可以挺下来,医生就嘴上封了他一个英雄。我看他那个伤,需要个啥麻醉嘛。”
“哎哎哎,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来哄我的。”钮晓静不服气地说道。
“对,就是哄你的,你也信?”大山没好气地说到。
“哎呦,钮爷,没看出来,够勇敢啊。”我说道。
钮晓静又一次昂起头,“大山,听到没有?还是人家胡天懂事儿。”
“对,我是粗人,钮爷大英雄!”大山说完,还像模像样作了个揖。
钮晓静一点脑袋,“拉倒吧,看你表里不一,大尾巴狼装狗熊的样儿吧,我们胡天要休息了,你退下晒太阳去吧。”
这时候,我很快就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养身体的人,最是睡不够觉,尤其是在营养不够,伙食不济的时候,睡觉是最好的补品。半夜,我迷迷糊糊的时候,只看到面前床板上趴着一个人,我睁开眼看向了他,用手碰了碰他,也许也是个伤员,没找到铺位,到我这床边趴着来了,那人一抬头,差点没认出来,一脸的泥水,还没有洗去,可是他的模样我太熟悉了——胡小闹。
胡小闹睡眼睁开,淡淡的说了句,“哥,你醒啦。”随即像刚反应过来一样,咋咋呼呼地,“哥,你醒啦!”
“你咋来了。”
“看不见你不踏实,就过来看看你。你没事儿啦?”
“我好哩,养着,没事儿。”
胡小闹指了指钮晓静,“他怎么样,没事儿吧。”
“他已经开始臭贫嘴了。”
“那就放心了。班长特别担心你们,特别叫我回来看看,今天阵地补充了几个新兵,班长没要,说,怕他们来了,你们被划了,你们伤好了,回不了老部队,连长批了咱班长好久,最后无奈,算连部来增援的,班长才答应他们留下。”
“咱班长也是固执。”钮晓静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从背后插了一句,显然,胡小闹的话,他听到了。
“嗯,班长哪能这样。”我附和道。
“你们?”胡小闹有点疑惑,也有点生气。
“闹儿,你看我们躺在这儿,光听前面闹腾,是一颗子弹也打不了,一颗手榴弹也扔不出去。阵地上最需要什么?是人啊,咱班阵地人少了,被敌人突破了怎么办?闹儿,你说对不。”我说给胡小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