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晓静和一个鬼子,在战壕上空地扭打,鬼子的钢盔拿在手上,不停地朝着钮晓静砸,钮晓静用手挡着,手臂上已经出了血,看他脸上痛苦的样子,快要坚持不住了。
我冲过去,一刺刀捅在他身上,那鬼子朝前扑下去,压在钮晓静身上,钮晓静发出了一声惨烈的叫声,我推开鬼子,就要拉他起来他冲我喊到,“别拉我,胳膊都断了。”
我拽着他腿,把他拉到了一个沙包前面,让他靠着沙包,挺着枪,就在他身边,一个鬼子冲过来,我拉开枪栓,就开了一枪,那鬼子倒了地。
钮晓静大喊道,“好样的。”
我再次上了膛,等着下一个鬼子冲过来,也在寻找落了单的鬼子。
阵线逐渐有点守不住了,鬼子还在有增兵,向阵地扑过来。
突然斜刺里,一阵枪声,我看过去,连长来了,带着头,后面是连部的警卫。兄弟们看到了一脸泥水的连长带人来增援了,士气大振,发了疯一样朝着鬼子就是猛扑猛打。
钮晓静冲我说道,“不用管我,去杀!去杀!杀怕了!他们就跑了。”
我这时候,头脑也不再那么清醒,听了钮晓静说的几个“杀!”端着枪,瞄着附近一个鬼子,一枪打完,挺着刺刀,吼叫着,冲了出去。
耳边似乎听到沈班长在喊,“保护连长!”
可我哪里还顾什么其他,眼里只有鬼子,哪里有鬼子,就扑向哪里,感觉此时,力大无穷,用之不竭。
咱们的炮,响了,炮弹划过头顶,在阵地前面炸了。冲上阵地的鬼子,开始撤了。连长不让追!
迫击炮把要冲锋过来增援的鬼子拦住了。阵地上鬼子没了增援,撤了。
这时候,我拄着枪支,站不住了,跪在了地上,眼前开始发黑,我扭过头想看一看钮晓静。
过了很久,再次睁开眼,耳朵边一阵嘈杂,有聊天的声音,有哀嚎,有愤怒,有劝告。一歪头,我看到了大山那张脸,冲我笑嘻嘻的,我问他,“钮晓静呢?”他冲我努努嘴,我侧过头,钮晓静两只手绷带挂在脖子上,也看着我笑。
大山说道,“我就说,你来看我,不吉利,前面打仗的,最忌讳就是来医院。你来就来吧,还把他带来了。”
“这么说,班里其他人都平安?”我问到,看向了钮晓静。他冲着我点点头。
我放心下来,问大山,“雷子呢?”
“他去后方调养去了,估计现在,营养餐吃着,小护士看着,别提多美了。”
“大山,你怎么样了?”
钮晓静插话道,“天子,大山说他快要回阵地了,要我说,回去要死要活的,哪有这儿舒服。你说呢。”
大山气不过,说道,“怕死鬼!咱都在这儿躺着,班里压力岂不是更大。”
钮晓静叹了口气,“都怪我呀,把上午战斗经历说了,打开了他好打架的经脉。”
“啥打架,这是保家卫国!”
“哎呦,这么高的词儿都会用了。哪儿学来的。我也去学学,回去在说话肯定倍儿有面子。”
“呸!你那嘴,趁早闭了好。”大山说道。
“哎哎哎,我说你们俩,告诉告诉,我怎么了。”我问到,搞了半天,我还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嘿嘿,你没事儿,医生说你没事儿。”大山一脸开心的说道。
“瞧瞧你说的事儿,谁能听懂,还得靠我这张嘴。你身上两处伤,一处,腿上,被蚊子咬了一口,包起来了,没事儿了,腰上被咬了半口,你的武装带救了你一命,也包起来了,没事儿了。最后医生说战斗中,那个……那个……”
“用力过猛,疲劳过度。”大山补充道。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就是说,你吃了大力丸,把元气都损了,现在浑身没力气,多睡睡觉,补补觉就好了。”钮晓静从头到尾,说的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