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关押在班房已经两天了,这两天里,李凌一直坐在草堆上想着事情,急的于贤来回踱步,末了,透过窗纸向外看一眼,发现门口的衙役还没撤去,垂头丧气的走回来,躺在草堆上直叹气。
“对不住了贤子,这回把你给牵连了。”
“这事不怪你,就是觉得挺那帮人挺可恨的,”
李凌双手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轻轻一叹。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他们这帮人是不会在乎小人物的。”
于贤神色一黯,继而闪过一抹不甘,望着窗外淡淡说道
“我从小出身贫寒,受尽了白眼和欺负,那个时候我真的怨恨自己为什么没生在富贵家,直到有一天我翻阅书籍,发现了一句话!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对吧?
于贤一愣,不过还是点点头,双手负立,迎着窗外的光芒说道
“不错,就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看到此话后,我就不恨了,既然我没法选择自己的出身,那就去改变命运好了,凭什么我的双亲是穷人,我也要是穷人。”
李凌从草堆坐起,倚在墙上说道。
“贤子,我没你那么勤奋,也不怎么爱念书,这辈子就是想当个小大夫,娶个贤良的小娘子,生上两个胖娃娃,一个男娃,一个女娃。
闲着的时候,下下棋喝喝茶,等到妹妹出嫁时在给她准备一马车金灿灿的嫁妆,然后把老娘伺候好,这就是我的想法。
所以呀,我这个人非常喜欢金子,而且还不讲理,别人欺负我,我或许不会太在意,但是若有人敢欺负我妹妹,那就是个死!连皇帝都不行!”
于贤一愣,转过身看着李凌,末了,笑了,
“真是个奇怪的人。”
“奇怪个屁。”
二人相视一笑,还没来及说话,门被推开,一身常服的陈知县走进来,扫一眼于贤,摆摆手,让人将其带出去,待剩下李凌时,陈知县双手背在身后训斥道“如此形态,成何体统!”
李凌一咕噜坐起来,吐掉嘴里的稻草。
“大老爷,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将威胁一网打尽,好算计啊!”
陈知县见李凌并未起身行礼,也不恼怒,神色一沉,说道“此话何解?”
“何解?”
李凌愤怒的哼一声。
“还能是何解,与大老爷初次见面时,你的勤俭,你的廉政无不让在下钦佩之至,当您提醒在下小心赵县丞时,在下也以为那是善意的提醒。
可是当您得知在下拜入吴院判门下时,你故意派一个冯全,让他破绽百出的将在下引去县衙,好将这把火引向赵县丞,因为你很清楚,在下已经知道你去东来客栈,根本不在县衙。
为了以防万一,您还备一手,一旦冯全失败被擒,让他特意供出受赵县丞指使,这样您就能借到家师这把刀,不知对否?
“不错!本官之前确实很欣赏你的人品,所以才点拨你一番,之后的冯全也是老夫安排,为的就是借助你老师的刀去对付赵县丞身后的人。”
见陈知县一脸的轻松,李凌打心眼里感到厌恶,冷笑一声。
“不见得如此吧,之后你让马大夫和张三在药库做局才是你的杀招吧。”
“你是如何得知的?”
“因为......药库只有一把钥匙,早上我刚刚检验过,根本没有假药,而出现假药只能说明,是你让张三等人放进去的,都到这个时候了,大老爷还想瞒在下么?”
陈知县面无表情的看李凌一眼,转身离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说道“汝当谨记,躬自后而薄责于人,则远怨矣。”说完打开门离开班房。
见到这老家伙走了,李凌狠狠的吐一口吐沫,不用说,等刑部来人一查,赵县丞和自己等人必然会被扭送京师,估计断头台是跑不了了,只是不知道老师回来没有。
此刻,被李凌所期盼的老师,则带着几名侍卫,正赶着马车向良乡县赶去,等到他接到那个神秘消息时,时间已经过去两天,因此连忙放下身边的事物回去救援。
“吴春,还有多久能到良乡县?
“老爷放心,按照马的脚力,明天午时就能到达,李公子应该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