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怀明抱着手臂,并不言语,没翻白眼都是因为方大姐教导有方。
没得到回应,他只能去问另一个人了:“玉兄,怎么不带上?这帽子挺好看的,书香味十足,带上估计混进私塾,先生不会觉得突兀。我给你带上。”
玉江难得的拿着帽子退后了一步,虽然他洁癖的毛病并没有刻意遮掩,不过如此明显的拒人于千里之外,还是第一次出现在方怀仁面前。
方怀仁伸出去的手尴尬了两秒钟,又马上恢复嬉皮笑脸,看着拿着帽子就是不往头上戴的玉江,撞了一下他肩膀,说:“我说,你跟姑娘亲热也隔这么远?姑娘的床你愣是不上?”
玉江抓着帽子率先往前走去,摔得沙沙作响的袖子,貌似是在说:“我生气了。非常生气。”
方怀仁生怕错过了什么热闹,追着玉江就跑进去了,一楼都是些散客,二楼有隔间,一楼中间有一个一米多高的舞台,楼上楼下都可以看真切。
要是方怀仁一个人呢,初来乍到他肯定是要去散客桌子上混一圈的,按照他左右逢源自来熟的个性,一圈酒下来,楼里的姑娘他就了解得八九不离十了。
推牌九该找谁?
搓麻将该找谁?
听曲儿该找谁?
温柔香该找谁?
不过吧,有自由的时候,没有钱。有了钱就没有自由,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
他若不是背靠金主大大,也不敢这么大摇大摆看到家店就敢进。
可是跟着金主大大一起,你所有的选择都得随别人的喜好而定。
而人家已经先往楼上走去了。也不知是不是他脸上写了生人勿近。这种地界,都没一个姑娘敢贴上去,难不成还真有气场这种东西?
方怀明依旧跟在方怀仁身后,看着他这儿窜一下,那儿看一眼,迅速听一耳朵就追着上楼。
二楼包厢里,靠近舞台的一端,都是纱幔,若是想看演出,纱幔掀开即可。
若是不想看外面,或是不想让外面的人看到里面,只听听曲儿,把纱幔拉上,保密性也是很好的。
这也许也是那些达官贵人喜欢来这儿的原因吧。
方怀仁跑进包厢一坐下,就有一个漂亮小姐姐来送酒,她两只眼睛盯着人家身前的丰腴,口水都快比人家倒的酒流得还快。
添完酒居然转身出去了?他本以为那是玉江叫到包厢的姑娘呢?
“她怎么就出去了?你怎么跟妈妈交代的?咱们来这儿喝酒来了?光喝酒来这儿干嘛呀?死贵死贵的,还走断半条腿?那不就是为了,到这儿了,可以有个贴心人,按按,舒缓舒缓疲劳嘛。”
方怀明原本还坐在原地,方怀仁一番声情并茂的讲述之后,他实在没脸再坐下去了。
色胚子投胎一样的,一点儿不以为耻,反倒引以为荣。眼不见心不烦,他还是出去的好。
不敢离开太远,出了包厢,依旧是他惯常双手抱在胸前的姿势,站直了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