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概念中,如果自己身份暴露,一定会有人前来处理,最坏的结果不过是直接动手杀掉自己。没想到对方的手段如此隐蔽,竟然耗费了这么多精力,甚至把所有黑衣人集体转移。
由此看来,这些黑衣人的雇主从头到尾就没有真的信任过这些人。他们的两处落脚点全是机关,却没有一个人知道,或许这样的小院还有更多。
可费这么大的功夫杀自己,真的值得吗?想到这儿,沈雁之又有些怀疑,坐以待毙不是自己的性格,他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定面具还好好地贴在上面。于是,一个计划快速地形成了。
他要主动出击,给自己争取尽量多的主动权。
“我知道你们在看着我。”他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缓缓地扫视着四周,“如果你们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都要出来亲自和我说。”
回答他的是死一样的寂静。沈雁之听着自己的声音在石壁上撞出的小小回声逐渐消失,感到一丝莫名的尴尬,但他并没有放弃。
“我的耐心有限,”他佯装有些不耐烦,“等到我不想说的时候,你们就什么都得不到了。你们处心积虑,大张旗鼓,难道就是为了把我在这个池子里困死?我相信你们不会这么愚蠢,出来吧,我们谈谈。”
说完这段话,沈雁之便躺了下来,闭上眼睛,看似静静地等待,实则高度紧张,满身冷汗。
等到自己手中的火把几乎燃烧殆尽,沈雁之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他不由得有些恼怒,心道这些人难道真的就只是为了把自己困死在这里?
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与恼怒,以及困在这样一个逼仄阴暗环境中给人带来的压抑感,使得沈雁之心头发堵,他看着头顶的漆黑,恶从胆边生,忽然一拳砸向了石墙。
这一拳用了沈雁之七八分力气,石墙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从拳头与墙体的接触处裂开了一道不大不小的缝。
沈雁之原本只想发泄一下内心的不快,没想到这石墙竟然如此不耐,看后面似乎是空心的,他连忙又挥起拳头锤了几下,砸出一个洞来。
一把拔下火把,沈雁之小心地把它递进墙后,照亮了里面的区域。
可让他失望的是,石墙后面的这个空腔似乎是天然的,从这里看只能看到更大更原始的石块,他挫败地叹了口气,将火把扔回原处,一时间束手无策。
“怎么,才等了这么一会儿就没有耐心了?”就在他彻底放弃,刚刚躺回床上时,一个粗噶难听的嘶哑声音忽然出现,狠狠地吓了沈雁之一跳。
“你暂时不能见到我,不过,我们可以就这样说一说话,”那个声音还在继续,他咳了几声,听起来似乎有些气力不济,“说吧,你有什么可以告诉我的。”
沈雁之却没有答话,震惊使他无法开口,他的脑海中只不停盘旋着一个念头:
要死了!这竟然是顾远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