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的话，我一口气喝干了水，心脏彻底平静下来。心里却不平静，乱哄哄的，像是赶集一样。

正在我试图平静心里的哄乱时候，年长警察突然出声道:“听说你做纸人，从来不点眼睛，是吗？”

人在应激过后会说实话，我立刻回答说:“嗯，我养父让我不要点眼睛。”说完，过了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这可能是警察的询问手段。

心里再次一惊，不自觉的低下头，脑子里乱哄哄的。从被带到警局到一系列审问，我都很懵。

咚咚！敲门的声音促使我抬头，年长的警察走过去开门，我看见一个穿着警服的干练女人把一份纸给了年长警察。

年长警察接过来扫了几眼，转身对我说:“李元你可以走了，不过案件有进展需要你的协助的话，我们会找你，这几天在家里呆着。”

“好。”我点头，缓缓站起身，因为腿有些发软。一步步走出询问室，询问室外的警察见我出来，都盯着我看，目光都带着职业性的审视。

我浑身毛毛的，一步步走出警察局拦了一辆车就回去了。回到店里，胡乱应付了几句，关了店门进屋躺下来了。

到现在我还没有回过神来，钱财生竟然死了。自己还是嫌疑人，脑子如同缠绕成死结的毛线团。

理不清前因后果，只知道置身于其中，钱财生的可怖死状也一直在我脑中浮现。莫名的恐惧感充斥在心里，萦绕着挥不去。

这莫名的恐惧感促使我下去冲了一杯蜂蜜水，喝了之后好了一些，重新躺下来。我乏的厉害，不停的安慰自己，慢慢的睡了过去。

李元！李元！

一阵阵幽怨的喊叫吵醒了我，我揉揉眼睛坐起来。屋子里一片黑暗，静悄悄的，哪里有什么喊叫声。

哈！我自嘲的笑了一声，自言道：“怎么做了十几年的死人生意，今天怎么倒害怕起来了？”

“嘻嘻，事发突然人之常情嘛！”门外，一个尖利辩不出男女的声音笑道。

我眼睛盯着门口，因为光线很少只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在门前。这让我心惊肉跳，赶忙从枕头下摸出剪刀和手电筒。

剪刀给了我些安全感，我壮着胆子对门口喊道：“你是谁？”

嘻嘻嘻！闻言，尖利的声音只是笑，他笑得我心慌。还不等我下一步动作，尖利的声音突然消失了，就连门口模糊的黑影也不见了。

突然的消失，并不比突然出现可怕程度小，我又在床上盯着门口好一会儿，又打开手电筒晃了一下门口，空无一人，我才确定它真的走了。

立刻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也松了下来。虽然做的死人生意，但从小到大也没碰过鬼和灵异事件。

今天是怎么了，我心里嘀咕着，同时下去开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