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陶陶也受邀去了府衙,和几位来援的将军们一起。大家坐定之后,萧瑾瑜深深地行了一个礼,“萧某在这里先谢过诸位将军,感谢诸位救助我全城百姓之高义。”众将军赶紧回礼。李陶陶也行了个大礼,“小妇人代表庐州城的所有老百姓,拜谢各位将军的救命之恩。”众人又是抱拳回礼。“这位李娘子是这次守城的谋士,也是庐州的功臣。”萧瑾瑜介绍说。众将军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一个女子可以随便出入府衙。
“各位将军是收到我庐州府的求援文书了吧?”萧瑾瑜问。各位将军神情复杂,沉默不语。还是寿州的张都尉性格爽快,“文书倒是很早就收到了,不过我们知州最开始并没有打算出兵。是傅郎将再三劝说,各种许诺,知州才勉强派出我们这四千骑兵的。”
和州的何都尉也说:“我们和州也一样。依了我立马就要点兵前来,可那刘知州磨磨唧唧,硬是不许。好在傅兄弟来了,凭着镇北国公的面子,刘知州才不敢不发兵啊。”
萧瑾瑜终于听明白了,原来并不是朝廷派兵,也不是各州府之间的守望相助,而是这傅郎将凭一己之力,解了这庐州之难。可他不明白的是,这傅郎将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这么费心费力救庐州,到底有什么企图?
他站起身来,“不管什么原因,各位将军千里迢迢救助我庐州,这是事实。我庐州上下感激涕零,请允许我略尽地主之谊。将军们杀敌平叛,着实辛苦,酒席歌舞早已备下,还请诸位移步花满楼,尽情畅饮。”各位将军客气一番,欣然前往。早就听说过这庐州城的花满楼,醇酒美人,那是大大有名。于是欢欢喜喜地,在赵刚的陪同下寻欢作乐去了。
厅里只剩下傅嘉昱,萧瑾瑜,李陶陶三人了。萧瑾瑜这才对傅嘉昱行了个大礼,“原来傅郎将才是我庐州的救命恩人!”傅嘉昱摆摆手,“萧县令不必多虑,我自有救庐州的理由,这个跟你没有关系。只是这寿州府爱钱,他们养骑兵也的确费钱,我答应过他们,只要出兵就给十万,这件事还要贵县令多多烦神。”
李陶陶在一旁瞪大眼睛,这不就是雇佣兵吗?原来在古代也可以这样操作,拿钱卖命?这傅嘉昱倒也晓得变通,人情不够,就拿钱来砸。
萧瑾瑜一口答应,“这当然是我们庐州出,就是再多,我们庐州也认。”“那行,至于和州出兵,是因为我的私人关系,萧县令不需理会。只是这两府既然出兵,往长安的奏章上倒是不可少了他们的功劳。”萧瑾瑜赶紧点头,“此事萧某明白,知道该怎么做。”“既如此,傅某就告辞了。”傅嘉昱一抱拳,望一眼一旁的李陶陶,到底没有言语,大步而去。
李陶陶一脸错愕,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萧县令想必公务繁忙,不便再打扰,我也告辞了。”她追了出去,果然看见傅嘉昱站在府衙大门口,身边还有二十个军士,全部配了马匹,军容整齐,威风凛凛。一年不见,他威仪日隆,彼此生份了不少啊。她惆怅地想。
“李娘子安好,终于又见到你了。”旁边有人欢喜地说。李陶陶一看之下,大喜,“观言啊,好久不见,挺想你的,你好吗?”傅嘉昱嘴角一抽,“想你”这话也是随便可以说的?这女人,还真是特立独行啊。
“我很好,我家公子也好。李娘子,我们到庐州是来过年的,李嬷嬷可准备了好吃的?”观言笑嘻嘻地说。李陶陶一愣,这是把她家当正儿八经的亲戚了?也是,她儿子和侄子可是他的徒弟。可这一来,就来了这许多人,不需要提前通知一下她吗?
她笑着回答:“要好吃的还不容易,放心,我管够,我们这就回家去。只是这么多马匹恐怕安置不下。”李陶陶有点为难,二十个军士她勉强还能想到办法。傅嘉昱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他下令,“张忠,王军,你们俩就留在府衙,照顾这些马匹。”两人牵着马匹,领命而去。余下众人跟在李陶陶傅嘉昱后面,一言不发,排列整齐。
李陶陶有一年没见过傅嘉昱了,感觉陌生了不少,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话了。但他过年不回家,选择来庐州看望她们,至少说明他们还是好朋友嘛,她的心情突然就变得很好。
她说:“还没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呢。”傅嘉昱神情淡淡地,“不值一提。”这样的面无表情,倒是让她找到一种熟悉的感觉。李陶陶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