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小看这种宗族的力量和威慑力,在古代还是十分有市场的。
晁父见到晁错被说的哑口无言,神情十分的激动,示意晁补之继续说下去。
“满朝朱紫公卿,难道皆是碌碌无为之辈?”晁补之反问道。
虽然晁错与朝臣的关系不怎么样,但是位列朝堂中的人,大部分都是有才干的,有些人的能力纵然是自视甚高的晁错都自愧不如。
“不是。”
晁错说出这两个字,感觉浑身上下一阵轻松,仿佛是去掉了某些枷锁一般。
因为晁错明白晁补之的话语,既然朝堂重臣都是聪明人,为什么独独他一人站出来?
但思及汉家天子的厚遇,晁错又无法违背自己的初衷与本心。
就在此时,突然一名仆人闯入,晁父怒目而视道:“何事如此慌张,成何体统?”
仆人顿时吓了一跳,然后告罪一声,快速的说道:“天子得知大夫之翁与叔父,自颍川而到长安,因此遣宫中御厨做了一席菜肴,特厚赐于大夫一家。”
仆人说完之后,又拿出一幅布帛,说道:“此乃天子给大夫的手书,请大夫过目。”
晁错闻言瞬间起身,双手恭敬地将布帛取回,然后缓缓的打开。
晁补之和晁父也都起身在旁边观看。
看到上面铁画银钩的四个字,晁父面如死灰,而晁补之则是心中暗道,这下又白搭了,刚才差点就成功了!
晁错则是神情激动,眼中以及脸上都是狂热。
因为上面写的是“国之柱石”,这是景帝对于晁错的评价,更是寄托了景帝对晁错的期待。
“久闻季父有纵横遗风,今日一见果然非凡,错非敌手,然天子如此厚待晁错,晁错纵然粉身碎骨亦难报万一。”晁错语气坚决的说道:“若事有不济,错愿一力承担,并且可请宗老族长,开宗祠·····”
“闭嘴!”
晁错的话语尚未说完,晁父怒喝道:“汝果真是气煞乃公也!”
晁父说完之后气冲冲的走了。
留下怔怔而立的晁错和晁补之。
晁补之叹了一口气,说道:“今国家虽衣表光鲜,实则危机四伏,譬如人染沉疴,如此当如何治之?”
“你在《削藩策》,指出:‘今削之亦反,,不削亦反。削之,其反亟,祸小;不削之,其反迟,祸大。’你这一句话道出诸侯王国的本质,然则实乃是大缪。”
晁错正了正衣冠,肃然说道:“错愿闻叔父高见!”
“人染沉疴当先用糜粥以饮之,和药以服之;待其腑脏调和,形体渐安,然后用肉食以补之,猛药以治之:则病根尽去,人得全生也。若不待气脉和缓,便以猛药厚味,欲求安保,诚为难矣。”
“治国若烹小鲜,无为而无不为。”晁补之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