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好事啊,”花无忧笑了笑,“有什么问题?”
“便是我真的说服了郑梦溪,在南楚兴建朱雀堂,也无法胜任堂主的位置,况且,我做了堂主,苏先生怎么办?”
“他和凌弈不是一直在争阁主的位置吗?”
“我隐约听到些风声,苏先生是弃了仕途转投的楚乌阁,在之前好像是宰相门生,楚乌阁向来不喜内部与朝廷官员来往过密,就算多年不交往,毕竟还有往日的交情,所以,就算先生多年被阁主倚重,但也未必能接任这个位置。”林令言说。
“那他是想退居幕后?”
林令言笑了笑,“我身为女子,感情用事,自然比男儿要好操纵许多。不过或许是我想得太多了。”
“我倒也很好奇,”花无忧又双眼冒着精光的问道,“你和齐光毕竟是苏重的弟子,可人前人后都听不见你叫老师。”
林令言想了想,也不由得感慨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和花无忧认识时间也并不长久,甚至还被他阴了一道,还能聊得如此坦然,是因为都有致命的把柄捏在对方手里。她苦笑了一下,“朱雀堂这个地方,搜集甄别情报,要的就是冷静无情,或许是在那种环境下背叛见得太多了,对于亲近的关系反而备生警惕。但无论如何称呼,我们毕竟都是师徒。”
花无忧也叹了口气,“此去艰险,万望小心。我们的约定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你也不必太过心急,听说南楚风景极佳,无论事成与否,都可以好好看看。”,他低下头去倒也有些哀伤,“希望有一日我也可以离开杭州。”
“自然可以。”林令言看花无忧要走又急忙将他叫住,“便是从南楚回来我依旧会在江南待段时日,但不知道大梁境内会有什么变故。苏先生将聂心带来江南怕是也要她待在这儿,这小丫头人虽小,与我也算亲近,但是做事有些毒辣,你也要加小心。不知道苏先生是否有意让聂心在之后接受南楚或者江南,我当尽力阻止。”
“好,”花无忧干脆的说,“明日我是不能送你们了,等你们凯旋。”
花无忧走后,林令言坐在椅子上依旧不想睡觉,她怕聂心会接手江南,或者是未来的南楚,但说实话,她什么都不想让聂心做。
朱雀堂负责情报搜索,审讯拷打也是有自己的章程。聂心不知是因为幼时曾耳濡目染,还是天性狠绝,只要她参与的审讯很少有活口,苏先生也不对她加以节制。南楚的那个家奴招供完,也被她派人折磨致死,虽然那个人是敌国的人,但毕竟也不算是探子,都是苦命的人,又何至于此呢。
那个家奴交待,他在南平郡王府中服侍了有八年,是老王爷看他人比较老实本分,所以让他去服侍梦姑娘。那个梦姑娘被老王爷一直养在后院的梦竹轩中,这女子没有名分,但极为受宠,住的院子比王妃娘娘的都要大,据说是她来了之后王爷买下了邻居的宅院,打通了之后又按照她家乡的模样重新布置了山水。虽然老王爷有二十几位姬妾,大有年轻貌美之人,但这些年,梦姑娘始终是荣宠不衰,即便是膝下并无子女,甚至每日也无需向王妃和侧妃请安,只在宅院之中。
这梦姑娘据说是美若仙子,整个院中只有他这一个小厮做些粗活,其余的都是女子服侍。他也不过就在院子中远远瞧见一眼。用小厮的话说,他终于明白了戏文里写的什么叫做,一见倾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