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秋日的杭州细雨绵绵，到了夜里也不怎么凉。

林令言坐在屋内，小桌上的茶已然冰凉，炉子的火都熄了，眼见着到了三更，花无忧才做贼一般悄悄的开门进来。

“来得怎么晚。”林令言打了个哈欠。

“苏重来了，杭州的眼珠子变多了，我又不会功夫，只能让花朝领我转了好几圈，”花无忧拿起茶壶就喝，“我的天，连口热茶都没有，啧啧，你这也太穷酸了。”

林令言瞪了他一眼，“我明日就要去南楚了，少说也要几个月，暂时在江南帮不上你什么忙；苏先生估计会在杭州待段时间，聂心也会留下来。”

“那没事，”花无忧大手一挥，抓起块点心就往嘴里送，他也早就听见了这些消息，“徐徐图之，这儿不着急。去南楚，锄奸？还是……”

林令言点点头，“苏先生有意让我去南楚发展郑梦溪，即便她当年是被掳走的，但如今能调动南平郡王家的人，一路过了边境，甚至到了杭州才被你发觉，想来也是有一定的话语权。我和博衍先去那边接触，如果能谈的拢的话，我会从京城调些自己的人手来。”

“你还有自己的人手？”花无忧故作好奇的问了问。

“我毕竟跟在苏先生身边，这两年也跟着培训阁中的小孩子，一帮人吃住都在一起，难免倾轧排挤，有几个性子坚韧的我也多加留意，给了些恩惠，如果能带到南楚发展，也许未来能派上大用。”林令言低声说，“苏先生已经许诺我可以自行调派人手，但里面难免会混进其余的人，我会小心甄别。南楚的情报建立起来尚且需要时间，你家本来在南楚就有生意，等到我们和郑梦溪商议好，你大可以再派些得力的人过来，把你花家的产业逐渐往南楚偏移。毕竟南楚是别国，只要不让朝廷抓住把柄，借助楚乌阁和南平郡王的势力，也许你真的可以得偿所愿。”

“你就那么确定可以劝服郑梦溪？”花无忧问。

“对症下药，”林令言笑笑，“她要什么就给她什么，难道你觉得她就是个可怜的柔弱女子？她和老王爷派人回大梁就是为了寻找自己的兄长？”

花无忧长叹一口气，从怀里掏了枚印章递给林令言，“这个女人不简单，你去那边也要多加留意，也不知道苏重除了你们二人会不会派别的人手跟你们去南楚。这是我花家的印章，你到了之后去找太平钱庄的钱掌柜，无论是银两还是消息，他能做到的自然都会给你。花午和花暮我都会派去南楚和你接洽，虽然他们功夫不如花朝，但帮你清除耳目还是没什么问题。”

“花午、花暮？”林令言瞪大眼睛，指了指花朝，“他弟弟？”

“早中晚，”花无忧扇了扇扇子，“是我家捡到他们的时间。”

“哪里捡来的花朝，”林令言嘿嘿一笑，“我也应该去守株待兔，能有这么好的功夫。对了，苏先生还说等我从南楚立了功归来，会让我彻底接受江南，也确实说明有意让我接受朱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