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余何意栖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闲。
一行人回了花府,林令言没什么心思去欣赏他家山水楼台的庭院,宋博衍被拉到厢房治病,小丫鬟带上门直接把她关在了门外头,“姑娘,家主在正厅等您呢。”
林令言刚到了正厅,花无忧歪在榻上,闭着眼睛养神儿,有个小厮一溜烟儿的跑过来,他瞧了林令言一眼,急忙凑到花无忧耳边小声说,“公子,上官先生说那家伙的毒解得可差不多了,都到不了两成,用不用……”小厮手一挥,“再给他下点料?”
花无忧听言睁开眼睛,瞟了眼一脸淡定的林令言,慢慢答道,“嗯……这个……”
“我听见了。”林令言打断道,她满脸鄙夷的看着花无忧,“你家下人的声音太大了些。”
花无忧剜了小厮一眼,坐起身来,“行了,反正城里的人也全瞧见了,在家里就甭做戏了,不用了。不过……”花无忧又把扇子打开,“把症状好好告诉那小子,让他给我装得像点,疯一点儿,哦,就说她说的。”他指了指林令言。
林令言知道博衍无碍也就不担心了,但是花无忧要博衍装疯又是闹得哪一出,她挑挑眉,“你等会儿,你到底想干嘛。”
“着什么急呢,”花无忧白了她一眼,拿了块果子塞到嘴里,“要不咱俩唠唠,谈完再装?得,你先下去吧。诶,把张峰给我叫来!让他在门口候着。”
花无忧把下人打发走,见四下无人,也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子,“林姑娘,我是个生意人,当然要和你谈点买卖。”
林令言不动声色地坐下,自己确实也有想借助花家势力的想法,可花家什么都不缺,自己根本没想好从哪里入手,又能带给花无忧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自己先提出来了。“买卖?什么买卖?”
“金银财宝你肯定不稀罕,那当然是林姑娘有的了,”花无忧笑了笑,把扇子一合,“情报。”
“你想从我这儿买情报?”林令言问。
“当然不是。都说呀,有钱能使鬼推磨,那要推磨的人更有的是了,我花家的情报网不比你楚乌阁逊色多少,我要的,”花无忧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是你帮我,向楚乌阁隐匿我花家的情报。”
“花公子是不是找错人了?我在楚乌阁朱雀堂不过是个籍籍无名的小辈,你要的我恐怕帮不了你。更何况,我为什么要帮你?”
“林姑娘这就是开玩笑了,虽然楚乌阁不准许各部私下互通往来,但我对于你的情况也略知一二。朱雀堂的苏堂主只有两名弟子,就是你和齐光,你们都是由苏重亲自发展、亲自培植,这几年来朱雀堂的几件绝密大案都有你们的参与;苏重经营朱雀堂已久,已渐渐把堂内事宜移交到你们二人手中,此次派你来杭州,一方面是让你接触我,第二方面,不也是为了让你清理杭州分部,接手江南的情报事务么。”
花无忧此言确实不虚,郑云溪在杭州已久,可江南的情报网聊胜于无,有关消息全都不痛不痒,已是一颗废棋,苏先生让自己前来拜会,也确有探实郑云溪底细,以做后续打算的意图。“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花家有你楚乌阁的人,你楚乌阁自然也有我花家的人。”
“花公子是不是忘了,”林令言冷笑道,“你也是楚乌阁的堂主。”
“我和你们不一样,”花无忧长叹一口气,又笑嘻嘻的看着林令言,“你们是给皇帝老儿卖命的,要前程、要名利、要金钱,而我这个青龙堂的堂主,是你们主子上赶子要的我呢。不过你,”,花无忧意味深长的看着林令言,一双狭长的眼睛狡黠极了,“和他们也不一样。”
“在楚乌阁,苏重要的是名利,凌奕要的是权势,其他人大多数要报国有路,要生存之法,你和齐光,要的,是真相和复仇。”花无忧嘴角勾起一丝浅浅的笑,“你既有坐到堂主之位的潜能,又有与他人不同的渴求,自然能帮我花家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