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主子,您这是什么意思,奴怎么听不明白啊!”荣娘跟在竹君身后听的莫名其妙,一头雾水。
“今日本宫与肖林染相见,第一眼对视,我们二人彼此心中就都已知晓,互相对对方抱有好感,只是……也只是有好感了!”
竹君顿了顿,接着淡淡道:“荣娘,你可知肖林染贵为肖国公府的大少爷,为何常年久居于京城之外,且京中没有一点声响吗?”
“哎?对啊?”荣娘反应过来道:“这肖郎君看着丰神俊朗、一表人才,虽说性子有些纨绔,但只要家中延请名师好好教导,未必不比京城中那些素有才名的郎君差,再加上他是肖家长子,怎么会……怎么会……该怎么说呢!”
“怎么会落到如此境地呢!”竹君替荣娘补上剩下的话,接着道:“那是因为,他虽是肖家的长子,却是庶出!啊,不对,应该说是从嫡出变成了庶出,不受父亲喜爱这才落得如此境地!”
“这……怎么会如此?”荣娘这下彻底搞不清楚了,连忙问道:“主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奴怎么不知道啊?”
“你当然不知道,这事是你入宫之前京城里发生的事!”
竹君叹息着给荣娘说起往事。
“那时本宫年幼,某日晨间,本宫听得宫人说起肖家之事。”想起往事,竹君冷笑一声,接着道:“当年肖家老公爷尚且在世,其子也就是现在的肖公爷才名卓绝,一举取得当年状元榜首,成为京中美谈。当时京中少女无一不对肖公爷芳心暗许,只因他早已娶妻生子,这才作罢!
未料,这些女子中有一人,自从见过肖公爷后便一直对他情根深种。此女用尽手段,最后逼得肖公爷将已娶妻子降为妾室,嫡子变成庶子,迎娶了她这才作罢!”
“主子,您说的,莫不是现在的肖国公夫人郭氏?”荣娘听完竹君的话,试探着问。
“确是!”
“什么?”荣娘大惊道:“奴先前也在宫中宴席之上见过郭夫人几面,慈祥敦厚,不像是干出此事的人啊?”
竹君摇头笑了笑,转头对荣娘道:“你看本宫颜色几何?还不是在暗地里搅弄风云?”
“主子,那不一样!”荣娘连忙否认。
“有什么不一样的。还不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只是可怜了原来的肖夫人,娘家不过是京中一个中等之家,比不上郭家豪门望族,最后只能含泪离京,客居他乡。”
“最可气的是好好的嫡子也变成了庶子,想必肖夫人不好受吧!”荣娘义愤填膺道。
“那是自然。”竹君语意萧索道:“经此一事,肖夫人深受打击,久病卧床,容颜憔悴,当年如花一般的人,落了个困守床榻的境遇。”
“难怪肖郎君不愿久居京中。”荣娘气得小脸通红道:“要让奴看着那个把自己母亲逼迫至此的贱妇天天在面前晃荡,还不知要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主子,当年,肖国公就没有做什么事吗?”这时,一直在旁边安静听着的元疍开口问道。
竹君沉默几瞬,道:“也没什么好说的,旧颜换新貌,更遑论娘家是豪门望族,他能有什么不满!”
荣娘和元疍沉默。
回答完元疍的问题,竹君的背影更显萧索,三人将要行至宫门前时,竹君道:“先前荣娘问本宫对肖郎君何意。肖郎君何意、本宫便是何意。只是本宫与他境遇太过相似,刚起一点情愫便已知晓,情爱于本宫和他,并不是最重要的东西,故而今日有此一遭,本宫与他互道心意,互释情愫,也算是对得起这短暂的相遇。”
“主子,就一点可能都没有了吗?”荣娘听完竹君的话心中已是对肖林染多有好感,心中尚且不能释怀道。
“本宫与他,各有骄傲之处,不愿屈居人下。”竹君想起那日肖林染折扇上的题字道:“想必这一点情愫,便是本宫与他最后的羁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