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尽管上课,我只听不说话。不会影响到您。”
鲁夫子却露出了愠怒之色:
“我要讲的的是经天纬地只学,如果你在,今天的课恐怕上不成了。”
这话说的极其刺耳,连元殊都已经听不下去,正要起身说话,李麟却已经率先站了起来,脸上带了些许寒气。
“夫子,我久仰您博学,何故如此迂腐!无论男女战场都是勇士,何必计较男女之分。”
夫子哼了一声,后面世子也还在议论。
李麟听着他们的起哄,说道:
“几年前的烟云大战,妇孺皆兵,死伤无数,那个时候我怎么没见诸位之情如此高涨,夫子您当时的经天纬地又在哪里?”
夫子一噎:“我朝历来以文治武……”
李麟打断他,愤然说道:“边关数十万将士日夜不息,没有他们,你们能闲情逸致在这诗词歌赋?没有他们挡在敌国马蹄剑下,你们有时间在这勾心斗角,大言侃侃?”
她扫视了一眼在场的这群贵公子他们油头粉面的脸,继续说:
“你们蜷缩在安逸的京师,连战场什么样都不知道吧,只会享乐奢靡,全然忘了就是你们眼中低贱的士兵的人在外面给你们挡刀防剑,纵然出身低微无缘庙堂,军人自有军人的风骨!”
一人不服刚要反驳,被李麟居高临下看了一眼,又缩了回去。
李麟离开座位,对夫子鞠了一躬说:“我可以离开这里,但想让夫子知道,我离开不是因为你不许,是我不屑留。”
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元殊和吴盛同时看着李麟离开。
“她好厉害呀……”吴盛喃喃地说。
李麟来到了校场。
心中压着一股怒火。
她用力抽出了一把弓箭对准远处的靶子。
她想起那些战死沙场的战士,想起当年吴敏世子在她面前流血倒下的身影。
边关的人浴血奋战,这些贵胄子弟却如此迂腐自大。
视线逐渐模糊,李麟眼角有了些许泪水。
老师每每因为行军布阵彻夜不眠,将士也日夜操练,京师却是一片萎靡之气,一瞬间,她竟不知这些年为何而战。
许久,手一松,没有射出去的箭掉在地上,砸到了脚边。
“哎……你这箭法堪忧!”
背后传来赵臻的声音。
赵臻依旧是自以为是的口气,看到李麟站在这儿,问:
“听说你去太学府被夫子赶出来了?”
李麟没有回答他。
赵臻带着笑意:“所以我说你就别逞强,回去学学绣花吧。”
他不知道李麟此时心情的沉重。仍旧说着:“别怪夫子迂腐,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女人有女人该做的事情。”
一股怒气从李麟的心中腾起,她说:“没有该不该做,只有想不想做。”
“那又怎么样?你一个女人打的过别人吗?那终究是男人的事。”
赵臻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一个女人,非要表现的比男人强悍。
作死说道:“你还是早早嫁人比较靠谱。”
此时的李麟正在压抑自己的情绪。
赵臻见她见执迷不悟,摇摇头离开。
李麟看了眼他得意的背影,突然怒火中烧再也不想克制。
她拉开了手中的弓箭,对准了赵臻的背影。
什么王公贵族!
什么礼义仁智!!
什么天作之合!!!
一嗖冷箭,贴着赵臻的脖颈擦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