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知道了什么,薛琬唤扈云章,“云章。”
“殿下,有何发现?”扈云章走过来,问道。
薛琬走过去,隔着手帕捡起那枚铃铛,“此事怕是不简单。”
扈云章不解其意,薛琬继续解释道:“前几日我在奉陵街头遇见一个百戏班子,那其中有个西戎舞女。”
“这个我知道。”扈云章答到。他自然知道,薛琬与那舞女跳完舞的第二日奉陵就又开始传出各色言语。虽说大部分百姓不识薛琬真容,但公主府的人听那描述就不会不知道说的是薛琬。
“那舞女似是知道我不少事情。”薛琬打量着这枚铃铛,“西戎舞女腰间系铃铛常见,但是像这么小的,便不会是系在腰间装饰的。”
扈云章听着她的提示,也猜到了几分。
“加上这些人身上的伤痕,怕是凶手不会有第二人。”薛琬笃定,“西戎承阳刹,阴阳两位术司之一,风影。”
“只是承阳刹毕竟是西戎教宗所在,风影在大虞境内杀人,未免太张狂了些。”扈云章听她说完,很是气愤。
“他们自然不会承认,怕是后路早就想好了,而且皇兄还不会跟他们轻易撕破脸皮。”薛琬嗤笑一声,“只是事情到这个份上,怕是早晚的事。”
“既然风影来过此处,这里又出现八年前的红邪疫,那怕是八年前的阙城之事,也是西戎皇室派人刻意为之。”扈云章将事情联系起来,推测道。
“显而易见的事情。”薛琬把包着的铃铛攥在手里,又细细查看那些打斗的痕迹,“只是,一方如果是风影,那打斗的另一方又会是谁。”
扈云章也有同样的疑惑,“不错,风影虽年纪轻轻,但在四国境内已经算得上一等一的高手,这地上没有其他人的尸体,也就说明风影并不能胜过对方。”
“偏偏一点痕迹都没有。”薛琬总想找出些什么,招式或是兵刃的痕迹。
“或者,没有痕迹,本身就是痕迹呢?”扈云章道。
薛琬细想,便瞬间理解个中之意。“你是说,是离宗中人所为。”
扈云章点头称是,“就算是草野帮派,离宗毕竟还是立身大虞境内。他们通常会除不平之事而不留痕迹,如今看来,倒很像他们的作风。”
“离宗这些年已经很少有什么动作了。”薛琬道,“自钟老仙去,离宗似是一直沉寂,只在大虞南佑西戎三国边境听过他们会护送商队,与劫匪周旋。如果真是他们,离宗在此时此地出手,那还真是有些稀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