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妹妹的动作轻了很多,徐昭云松开了咬着被子的牙齿。
“大哥回京的时候我向他保证了,一定会护着你,不让任何人欺负你。二叔就是偏心,明明是梅丫头的错,他不惩罚梅丫头,反而打我,简直是是非不分、黑白不明。”徐昭云愤愤道。
徐悦兰瞪他一眼,说到这个,她才是真的来气。
“你究竟听谁说梅姐姐抢了我的鞋子呀?”
“竹丫头一早就来找我,让我向你转告她的歉意,说她不是故意让梅丫头看见玻璃鞋,是被她院子里的丫鬟传了出去,梅丫头来抢玻璃鞋,她想着梅丫头的脚比她的大,玻璃鞋肯定穿不上,又惧怕梅丫头,这才说起你还有一双红绣鞋,谁知梅丫头竟会逼你交出红绣鞋,她也是懊恼得很,深觉对你不起,想当面向你致歉,又怕你不接受,便想寻我代为转达。”
“而你,认为梅姐姐抢了我的鞋子,便去为我讨公道了。”徐悦兰帮他补充。
“没错,就是这样。”
徐悦兰忍不住,又给他来了一下重击,痛得徐昭云倒抽一口凉气。
“记得这痛,以后不许再冲动行事。”徐悦兰说着,又是一坨药膏揉上他的伤口。
“我知道,我知道了,你轻点啊。”徐昭云求饶,还想着辩解呢,辩解的结果是更惨的待遇。
徐悦兰哼了哼,看他痛得冒汗,手下总算轻了。
“梅姐姐确实从我这里拿了鞋子,但是不是她抢,是二婶好声好气来拜托我借给梅姐姐的。”徐悦兰把那套异人说辞又讲了一遍,“现在你懂了吧,今天这伤,都是你冲动行事导致的。”
“我哪知道竹丫头也误会了。”徐昭云嘟哝。
徐悦兰眸光微闪,她可不认为徐悦竹也误会了,她合理怀疑这是徐悦竹的计谋,存心利用二哥去整徐悦梅。但是二哥的伤……这就肯定不是徐悦竹能做到的,这种把人往死里打的做法,就不知道是二叔还是二婶的手段了。
徐悦兰能想到的事,护国公和徐安然也想到了。
书房内,徐安然跪在地上,自责地头垂得要点到地上。
“这次的事,你怎么处理?”护国公冷冷地问。
徐安然不抬头,不说话。
“你的媳妇,真是个聪明人。她在想什么?把云儿打残打废了,鸿儿又常年在边城,这京城护国公府便始终是属于二房?”
徐安然羞惭地头更低了。
“自打兰儿和云儿入京,她背地里多少手段,我们饶过一次又一次,是怎样?太宽厚了让她认为自己可以随心所欲为所欲为?”护国公越看儿子那不敢吭声的孬种样就越气愤,自己的媳妇,要保要惩,随便表个态他都服他,偏偏只知道逃避。
“说来你这媳妇是个能干的,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若不是秦嬷嬷到福寿堂来报信,我们两个老的还当风平浪静、一派祥和呢。”说到这,护国公更气,在自己的府邸里,自己居然活成了聋子和瞎子!
“你不做决定是吧?那就由我来替你做决定,吴氏心狠手毒,意图残杀大房侄子,断我徐家香火,徐家不敢要这种儿媳妇,让她回吴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