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易不求与人的莫忆昨此刻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爸爸不可以离开,不可以离开,墨痕会有办法’。
当手机拨通后迟迟未接,急得莫忆昨嘶哑着哀求;‘‘接电话啊接电话,墨痕求求你接电话’’,多等一分钟,她都害怕到欲窒息。
‘‘喂...’’,东方少只一声,莫忆昨的天顶血瞬间打开,悸声焦急;‘‘墨痕墨痕,拜托拜托帮帮我,求你救救我爸爸,你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求求你救救我爸爸’’
不但有些语无伦次,而且讲的特别快,几乎是一气呵成。
东方少听得出莫忆昨有多惶恐多怕,看来情况是真的不妙,没有犹豫,只问了医院,抓起衣服急匆匆跑下楼。
不到万不得已,莫忆昨不会打电话求救,她一定吓坏了吧,东方少开着车心里非常担心。
莫忆昨默默流着泪呆呆望着手中的号码,好似握着唯一的‘救命藤’。
只要他肯援救,要什么回报自己都答应,哪怕是---订婚。
只要能留住爸爸,哪怕是生命她连眉头都不会眨一下。
‘‘爸爸,您一定要撑住,绝对不可以放弃,墨痕会有办法的,相信我好不好,您不可以丢下忆儿,爸爸,在忍一忍,我们一定不会分开’’。
莫忆昨不停的祈祷,不停的在心中呼唤,不停的擦着泪,不停的紧张望着外面...
再怎么坚强,真的到了这个时候,她乱了,懵了,看不到方向了,她仅仅是个二十岁的小女孩,里面抢救的可是她唯一的亲人,她如何承受?
等待也是一种煎熬,多等一分钟,父亲就多一份危险,她双手抱膝,头埋在膝盖上,一直哭着,时而嘶哑啜泣,时而悸慄颤抖,就像受伤离群的孤雁,形影单只,在恐惧的黑夜瑟瑟不安,看不到黎明的曙光一样,有着悲痛的绝望。
她不知道,爸爸如果真的不在了,自己会安然的看到明天的太阳吗?
东方少来得很快,站在米外,看着凄凉的悲景,还有那瘦弱的身影,心底涌起酸楚,还有刺痛的怜惜。
来不及多想,快步近前,俯下身,猛然把可怜的娇躯紧紧拥入怀里,哪怕黑夜,哪怕暴风雨,自己都会保护她。
‘‘不要怕,有我’’,东方少心里一紧,身体好冰啊,怎么抖成这个样子?又是一阵心疼。
在东方少‘庇护’的怀里,莫忆昨抬起头看了一眼,‘哇’放声痛哭,紧紧抓住他的手臂,牢牢不肯放开,口中不停哀求;‘‘救救我爸爸,我爸爸还没有享到我给的幸福,他不可以走的,救救他,我会报答你,要什么都可以,只求你救救我爸爸,呜呜...’’
连连呼救,声声血泪,整个夜空都被她的哭声震撼...
东方少的心被刀绞一样,紧紧,紧紧拥抱着情绪凌乱的莫忆昨,就是要全世界都会答应她。
‘‘不要哭,有我’’
一直抗拒异性的接触,此刻,东方少毅然给出了承诺。
‘‘我现在除了害怕什么都是模糊的,墨痕你有办法是不是,你会帮我留住爸爸,是不是,没有了爸爸我就真的一无所有啦,家,家也没有啦,怎么办?呜...’’。
一边抽泣一边慌乱的叠叠碎语,莫忆昨不敢让自己静下来,她的心惧怕这份孤寂,一旦静悄悄了,她就会紧张到认为只剩下自己了。
‘‘有我在,你不会无家’’,东方少轻轻为莫忆昨擦去泪,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给予坚定的信心。
好奇怪,自己的心莫名的安静下来,莫忆昨闪着泪光,浅浅的抹出一丝无比感激的笑意,千万相信的看着东方少。
夏凤舒几次欲进前,都止步了,她非常吃惊,莫忆昨几时认识这个叫墨痕的人,虽然只看到侧脸,那份冷峻精致到极点,听声音就知他们相识非浅,而且那温暖的疼惜深至骨髓里,就凭那份郑重的承诺,绝非普通人,她还没有眼睛昏花,糊涂不堪,悄悄转身走去重症监护室。
无论希望大与否,这都是唯一的希望了,夏凤舒深深叹口气,不知多祈求这对父女可以渡过这一劫。
莫忆昨由于伤怀过度,大脑有些缺氧,在东方少的怀里昏昏沉沉睡去...
梦里依稀还有与父亲的故意叛逆,故意搞怪,任性撒娇...
夜里还是微凉的,东方少环抱的右手没有动,左手拿过身旁的衣服,轻轻为莫忆昨盖上,低下头默默注视着。